“下棋吧,你先。”严帙道。
“是,师父。”
顾谨之将他的棋子放在棋盘正中间。
“哈哈哈哈,谨之是想帮为师分忧解难吗?”
“正中为大燕。”顾谨之道。
“小云轻不在,你就这幅模样?”严帙看他一副面无表情地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同时在中间的东北侧和西南侧各落下一子。
“不是的,只是做正经事的时候,要有正经的样子。如今万事均是溃乱,我也同样心烦,在阿轻面前要收着些,不然她看不懂会瞎担心,但在师父面前,自然是用不着的。”顾谨之说着,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这么几年,当真是不一样了。”严帙叹息,随后又笑了,“不过是真的出息了。这么几年把那点东西做到如此大,谨之你吃了不少苦吧。”说罢又在东北跟西南落下棋子,“这回为师就充作北周跟南灵,考教考教你长了多少本事吧。”
“是。弟子遵命。”顾谨之答道。
两人你来我往,落子声阵阵,烛光摇曳着,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打更的声音响起。
竟已是三更了。
棋盘上黑白子交织。谁也没占着便宜。
“谨之的确是出息了,为师差点输了。”严帙往后一瘫,笑道。
“师父谬赞,双棋更为难下,如今这番局面,是弟子占了便宜。”
“谨之啊,你这回回来什么都好,就是说话真的是......唉,只有在小云轻面前才比较不一样吧。”
“谨言慎行习惯了。”
“唉,你师娘当年最讨厌这种文绉绉的做派,我一不小心这样,她就三天不理人,要是她还在......算了,你早点休息,明日早朝,你跟我一起去。”严帙起身,走向门口。
“师父也早些歇息。”顾谨之道。
严帙合上门,转身去了书房,一旦想起亡妻,今晚注定是无眠了,与其在床上睁眼到天亮,不如考虑考虑大燕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顾谨之宽衣熄灯上床,将坠子从贴身口袋里拿出来,借着月色轻吻一下,一触即离,把它握在手心里,睡着了。
亲王府里头也不安宁。景姝最近是越来越会闹了,雪郎君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雪,看,”景姝扬起手里的红纸窗花,“好看吗?”
窗花剪的是一对双鲤鱼,鲤鱼成双而跃,景姝剪的细致,将鲤鱼的片片鳞片中都镂了花。
“好看。”雪郎君笑道。
“敷衍。”景姝扭过了头,撇了撇嘴,随后双手拿着窗花在雪郎君面前摆正给他看,“那你说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剪的都好看。”
“我就知道你在敷衍,我生气了,你得哄我。”景姝转过头去,故意不看他,但看他没说话又偷偷回头撇了一眼,看他还没反应,又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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