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联半个身子被夹在火车和站台空隙中,他痛苦的□□着,突然听到江太太的声音,缓慢的抬起头。看到完好无缺的人时,才明白,那些都是迷惑他的幻觉。同时又松了口气,他的过错没有连累到他的家人。
他想开口,但此时已经有出气没进气,被挤断的肋骨扎进了肺里,呼吸都是针扎一样疼。他刚张嘴,吐出一口血,咬着牙简艰难开口:“还……好,我没有……连累到……你和……奶……奶……”
胡四七找到人时,江联已经被抬了出来,人早已经断气了。她站在人群中间,看着江联被抬头。刚转身要走,视线突然停住,接着走过去蹲下,看着地上的血。
江联被肋骨扎破了内脏,吐了一大摊子血,里面混着食物残渣与蠕动的蛆虫,它发着腐臭,隐约还能味道烧焦的味道。
第十一章
黄一白出现后的第二天,胡四七消失了。与胡四七一同此同时消失的还有江家三人,他们像是突然间人间蒸发了一般,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反倒是黄一白,没事人一样,第二天傍晚主动上门接走了小幺。
开始的时候慕栗也阻拦过,但小幺一看黄一白来了,还是要带他回家,说什么都要跟着走。她没有办法,只能眼看着人被带走。
小幺刚走时慕栗心里面有担心,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是瞎操心。先不说两人之间因为江家而存在的剑拔弩张,单说两家的关系,黄一白和胡四七父辈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自然不会做出伤害朋友孩子的事情。
黄一白来时慕栗刚做好晚饭,正准备叫看动画片的小幺过来吃饭,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吃完饭,突然间没了胃口。
她坐在桌前发呆了足有十分钟,站起身准备收起来。刚把一盘菜端起来,书房的门打开,钟蓝一身深灰色居家服出来。看到慕栗把桌上原封未动的饭菜准备端下去,问了句:“减肥吗?”
“……”慕栗低头看了一眼肚子,最近有能吃的胡四七陪着,她胃口大开,确实长肉了。摇摇头:“有点……没胃口。”
钟蓝迈步往客厅走,侧头看了眼沙发方向,“胡满月走了?”
慕栗点头:“刚刚黄一白来过,说是要回去,就顺路把他带走了。”说起来,她都开始好奇黄一白是做什么的了,怎么总能顺路。前两天他顺路把小幺带过来,今天又能顺路把他带回去。
钟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准备回去房间。
“那个……”慕栗张口叫住他,犹豫了一秒,又开口问:“你要不要……一起吃?”她小心翼翼开口问,想到早上钟蓝满身戾气对着她大吼大叫的样子,缩了缩脖子,想收回这句话:“还是算……”
话还没说完,钟蓝转过头:“麻烦了。”直接走向卫生间去洗手。关上门前突然停下,“我对朋友的定义是长长久久,十天半个月那种应该叫路人。”
慕栗侧头看他,对方已经关上了门。她盯着卫生间磨砂玻璃门几秒,突然笑了,大声问道:“你刚刚,是在安慰我吗?”
“你想多了。”门内,钟蓝大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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