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是我最亲的亲人了。”
“霜姨做的饭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任何饭店都比不上,您送我的那艘航模现在还在我书房里放着。”
“我一直把您当父亲看的。”
雪齐脚步一顿,扭过来看他,都到了嘴边的脏话又被他这一句话冲了回去。
晏闲自小就是不会撒娇的孩子,打他母亲去世后更甚,表情常常冷冷冰冰的,谁和他说话都不理,和他大哥简直是水火不相容。而晏舟就不一样了,他甜甜地喊一声“爸爸”,他大哥就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捧给他。雪齐心疼晏闲,常常带他来随霜居玩儿,但这孩子还是那样,寡言少语,冷冷淡淡,险些让他以为这孩子有情感障碍。
没想到,他都偷偷记在心里。
“你…”
“你这孩子…”
他反反复复开了好几次口,最终沉默了下来,实在有些鼻酸。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儿的?”
晏闲抿了抿唇说:“初中。”
初中…十二三的年纪,不正是许知凝刚嫁给他大哥那会儿么?他用颇为复杂的眼神看了晏闲一眼,问:“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二叔。”
晏闲沉默了好久,说:“怕你也讨厌我。”
雪齐一愣,这一句话如万斤重担压在了他心头,青春期的孩子有多敏感,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能逼迫一个孩子朝自己完全袒露心扉呢。雪齐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摘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放在桌上,走过去轻轻环住了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他的脊背。
“说什么呢,你永远是二叔心中最好的孩子。”
“晏舟有一个妈妈两个爸爸,我们小闲就剩我这个二叔了,我要是讨厌你,你霜姨得托梦骂我了。”
“二叔…”晏闲抿了抿唇,颇有些动容。
雪齐拍拍他脊背,松开他,问:“外面那个男孩儿,就是上回你说的非常重要的人?”
晏闲笑了笑,点了点头,“他叫灯灯。”
雪齐挑了挑眉,“哪个灯?”
晏闲想了想说:“暗室逢灯的灯。”
“对了,我给二叔看个东西。”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是徐灯灯在酒吧里抱着吉他在唱《凭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偷录下来的,画质还不错,收音也不错,画面中的徐灯灯在舞台光线的照射下耀眼夺目,一开口,万众瞩目,整个人热烈而让人心潮澎湃。
“这是他自己写的歌。”晏闲颇有些自豪地说。
雪齐点点头,看着视频里的徐灯灯说:“看得出来,很青涩,但是真诚而饱满,音色也很特别,唱的还真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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