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禄“啊”了一声----他知道周子轲不会记得他这种无关人等不会说话。
果然,周子轲沉默了几秒,把电话挂掉了。
祁禄发短信告诉周子轲,汤贞下周没有工作。
他刚想问怎么了,周子轲回复了一句:“我把他带走了,公司那边你帮忙挡一挡。”
“你带他去什么地方。”祁禄惊了,立刻问。
汤贞的号码没有回复。
祁禄再把电话打回去,彻底没有人接了。
汤贞第二天下午给祁禄打回电话,祁禄听出汤贞好像在一个闹市中心,周围人声吵嚷,汤贞要很大声说话祁禄才能听清。
祁禄正在亚星娱乐公司里,他差点就忍不住要把汤贞失踪的事告诉公司了。
亚星娱乐大楼对面,一大群粉丝正在搞周子轲二十二岁生日的应援活动。
汤贞在电话里说他昨晚睡得太晚,怕睡不着,所以偷偷吃了两片申大夫新开的药,没想到睡过头了,今天一睁眼才发现在一个陌生海岛的酒店里:“我问了这是什么地方,但是这里人的语言我听不懂。有一位翻译跟着我们,但现在小周带他去租船了。”
祁禄“啊”“啊”了几声,非常短促。
汤贞在电话里笑。
“我没事,”汤贞轻声说,大概也知道祁禄会担心他,所以赶忙打电话过来,“小周把我的药盒也带来了,他以为是维生素。”
汤贞又对祁禄说了些别的事,说他陪小周在这里,可能一周以后才会回去,说他正在当地的集市上,纪念品都有点贵,而他又没带钱,说小周买了好几张旅行画家的画,有不知道来自哪里的画家,非要给小周画像……
从生了那场病以后,祁禄就再也没听过汤贞这么高兴的,兴致盎然地对他说这么多话了。汤贞把什么看到的,听到的,有意思没意思的都和祁禄说,汤贞自己也许意识不到,他几乎每句话里都有“小周”的影子。
就算汤贞不说,祁禄也感觉到,他正处在极大的幸福中。
七月二十三日傍晚,夕阳浮在海平面上,将周遭的云层渲染成热烈的橘红色。
“u……”
汤贞唱着,边哼唱边笑,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唱的调子对不对,小周拿着那个相机,镜头就粘在汤贞身后,闪烁的红点告诉汤贞,小周正在摄像。
汤贞下午一直睡觉,这会儿还穿着睡衣,他端着手里的瓷碗,回头看镜头,又看镜头后面一脸正经,其实也刚刚睡醒不久的小周。
汤贞从瓷碗里拿了一颗洗好的草莓,用手指把绿色的小叶片摘掉,拿到镜头后面先给小周吃。汤贞又低头拿起一颗,他靠在流理台边,把草莓安放在已经被他挤好了奶油的蛋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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