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夫人将其中半截推到桌子中间,道:“这是信物。今后,就算老身不在世了,只要权家有人持着这半截玉镯,就能请洪家办一件事。”
这就是说,这家信物是洪家对权家所做出的承诺。权墨冼若用不上,他的后代子孙,都可凭此信物,请洪家还这个人情。
她行事果决,这只白玉镯价值不菲,她说断就断。
权墨冼本没有要求回报的打算,但洪老夫人做到这个份上,他再不收,就显得过分矫情。
“在下受之有愧。”他收起这半截白玉镯,抱拳道:“请老夫人放心,权家却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辞了洪老夫人,权墨冼信步走在夜里的洛阳街头。
道路两旁的店铺中,透出温暖的光芒,照着人们归家的脚步。茶肆酒楼之中,三五好友小聚,高谈阔论。
更远的地方,有丝竹之声传来,为这夜色增添了一份欢乐。
这世间,总有一种惊人的自我修复能力。
那场噩梦般的疫症,已成为过去,人们告别了死亡、饥饿、悲痛,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就算活得卑微、或不如意,也要努力活着,也能拥有小小的温暖。
这样的温暖,正是自己要守护的。
权墨冼这样告诉自己,脚下的步伐越发坚定。如墨的黑眸中,有万家灯火在他眼中闪烁。
在这夜色中,洪老夫人心情沉重的回了府。
洪自良这件案子,远比她预料中的结果更坏。幸好她今日见了权墨冼,才有了妥当的解决法子。
她吩咐下去,待天色一亮,就遣人去探望洪自良,让他坦然认罪。只要过了庆隆帝的这一关,她才能继续设法,在流放之地上做文章。
而蒋郎中,则暗暗盼着权墨冼审案没有突破。
这不光是涉及到功绩,还有颜面问题。他拿到手里好几日的案子,毫无进展。权墨冼这才刚刚接手,要是一举立功,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可事实,要令他失望了。
翌日刚刚过了午时,便从刑部大牢里传来消息,洪自良对他私换通仓粮食一事,供认不讳。
蒋郎中一边在暗暗诅咒着权墨冼的好运,一边绞尽脑汁地想,权墨冼究竟做了什么,才让洪自良这个连用刑都熬过去的人,坦白招供。
可他一番打探下来,权墨冼也就让人替洪自良裹了伤,再请他吃了一顿酒菜。
难道,就这么简单?
蒋郎中不敢相信,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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