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是嘉恒梅总的前妻,那梅总身家少说好几亿吧,离婚肯定分了不少钱给她。”
“所以说她很有钱啊,和赛贵和郎貌女财,这不就一拍即合了吗?”
“她倒是挺有本事的,听说梅总也比她年纪小,现在又找了个更小的,真是人生赢家啊。”
“什么人生赢家,还不是靠潜规则,跟那些包养小姑娘的猥琐大叔没两样。”
“说得也是。”
贵和认得这两个后勤部的大姐,都是公司八卦先锋队的标兵,捡到题材就无差别攻击,只图嘴爽没脸没皮。单单惹到他,他还能忍耐,但绝不允许有人这样中伤他心爱的女人,脑袋一热就想冲下去找她们算账。
郝质华的胳膊栅栏似的拦住他,直到那二女离去才松手。
贵和见她下嘴唇咬出了牙印,心疼不解地问:“您为什么不让我去教训她们?”
“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再教训吧,现在我们两个都在这儿,被她们看到更要造谣了。”
其实她比他还光火,脑细胞们正捉对厮杀,打得肉薄骨并,肝髓流野。但同事不像客户,跟后者翻脸大不了再不合作,前者朝夕相见,还能影响本人在公司的风评,若当场成为情绪的奴隶,逞一时之气,将会酿成更难收拾的后果。她还没达到四十不惑,起码该做到不躁,避免将自己推入更深的困境。
贵和一下午都在纠结此事,流言正如食人蚁汹汹包围,他要保护郝质华就得即时挺身而出,先得争取名正言顺的身份,于是表白的计划临时提前,下班后约郝质华去吃饭。
郝质华也想跟他谈谈辟谣方略,他们来到离公司稍远的餐厅,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食客特别多,他们隔壁坐着十几个聚餐青年,狂欢豪饮,吵得沸反盈天,害他们必须提高嗓门说话。
“郝所,今天那事真对不起。”
“嚼舌根的人又不是你,干嘛说对不起。”
“因为我她们才嚼舌根的。”
“还是我太粗心,没注意影响。”
郝质华的宽容里夹着冷淡,似乎在他们中间塞入了一整片撒哈拉沙漠,贵和很不安,又将行动提前。
“我和那江小姐……”
上菜的服务员打断了他的节奏,郝质华觉得先吃饭再谈事不会妨碍彼此的胃口,先动起筷子。今天这里的厨师太忙乱,手艺大失水准,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有的还半生不熟。贵和怕她吃不惯,建议换地方,郝质华以节约为本,主张凑合,等二人吃到半饱,她趁气氛松弛,平和提议:“以后我们尽量保持距离,免得人家说闲话。”
贵和正防着这句话,惊忙反对:“干嘛在意那些八婆啊?”
“同在一家公司上班,总得注意影响,这对你也有好处。”
郝质华也有不舍,但这不舍是被限流的河水,漫不过理性的堤坝,认为避嫌是对双方都负责任的做法。
贵和急于拉住退却的人,慌忙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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