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生气,转头瞪了眼祁王,尹擎苍则没好气地偏过头。
登时元蓉也不想再看见他,干脆提议道:“王爷军务繁忙,要不去一趟军营瞧瞧?”
尹擎苍咬牙切齿地望向自己的王妃,他要被元蓉给气死了:“你赶本王走?”
元蓉思绪一转,轻巧地将问题推给祁王,还一副似乎为他考虑的模样:“非也,妾只是见王爷脸色不好,想来您不喜刺史府,妾也不勉强。”
尹擎苍额上青筋开始跳动,这是元蓉嫁来后,他第二回怒极,然而这才几天?
她胆子越发的肥了!
元青平和凌氏都看出爱女为他们惹了祁王,而他即将发怒,二人心思复杂无比。元青平到底还是怕元蓉回王府后吃亏,出口打了句圆场道:
“方才是下官失言,还望王爷息怒。刺史府虽简陋,但有一处沁园景致不错,下官带王爷去一番如何?”
尹擎苍见这父女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可没那么好的脾气,给元蓉和凌氏留下互诉衷肠的地方,故祁王接着嘲讽:
“本王没兴致,再好的景,能比得过王府?”
元蓉听后简直不想跟尹擎苍再多说一句废话,就像遇到故意找茬的人,说再多也是徒劳。
元青平也这般想,他用眼神示意凌氏也闭口不言,于是满室皆寂静了下来。
静静观看这一幕好戏的元珂见无人再说话,一时感到无趣至极,她朝元青平笑道:“爹,女儿还有个荷包要绣,是拿来送给凌公子的,耽误不得。”
元青平真快服了元珂的脑袋,简直想掰开来看里面都塞了什么。就算元珂有心在蓉儿面前炫耀,她也不看看今日什么场合,居然找绣荷包的理由离开,也不怕祁王发作。
故而元青平立即斥道:“祁王还在此,岂容你说走就走?”
元蓉心中刺痛,她发现自己似乎还未缓过来,就只是沉默不语。
幸亏尹擎苍实在懒得跟元珂这种蠢货计较,他道:“无妨,去给你的凌大公子绣便是。”
祁王话中透着一种不屑,那就是凌轩算什么人,有何好炫耀。
一旁坐着的元家庶长子元玦听出其意,然而元珂一时未能完全体会出来,她只当祁王大度,笑着出了迎客厅。
随后厅内又恢复了一阵子的寂静。凌氏忍了忍,想问元蓉一些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为人母,不过是想知道元蓉过得舒不舒坦,然而祁王坐于一旁,需要避讳的太多。毕竟谁都知道他最有可能欺负元蓉,若要问起话来,自然会惹得祁王不快。
若不慎像元青平方才那般,终究得不偿失。
幸而元蓉看出凌氏想与自己说几句体己话,她想了想,还是避而不提王府内的生活,询问凌氏道:“娘这几日睡得可好?女儿不在您身边,可要多加保重身子。”
“这是自然。”凌氏心内顿觉一阵暖意,她笑间掩饰这几日的伤神,尽量挑着话说道,“王妃无需挂念,在王府自个儿珍重。”
元蓉应下,随后她见身侧的尹擎苍还待在迎客厅,干脆就不再管他,与凌氏说些刺史府的家常,诸如最近有哪些好看的花样子,可以刺绣之类。
只不过在二人说起元蓉前几回做的百合酥时,尹擎苍突然望向元蓉,插了句话:“王妃喜欢下厨?”
“王爷听错了。”元蓉面不改色地扯谎,元青平和凌氏也没有反驳。
司琴虽心知元蓉在撒谎,面上也毫无波澜,显然不打算告诉祁王。
尹擎苍真觉得今日这一家人都是来气自己的,他心内已是有几分无奈:“本王还没耳聋,方才明明听到了百合酥三字。”
别看尹擎苍板着张脸,先前元蓉和凌氏说的家常全被他收入耳中。尹擎苍对元蓉知之甚少,故丝毫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了解她,他连元蓉喜欢罗坊铺的西藩莲花样子,都默默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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