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吴昊,你积极一点,说不定有转圜的可能呢?”我说。
他继续沉默,手微微抖着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嘴唇哆嗦了一下,烟掉在了地板上。
我捡起香烟塞回他嘴里,从茶几上拿了打火机替他点燃:“尼古丁如果能让你脑子清醒,你就抽吧。”
“你像个爷们行不行?有本事别让两个女人为你担惊受怕。”严颜恨铁不成钢地说。
他低下头去不说话,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很心疼,于是朝严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了。
“难道,你连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半响后,我试探着问。
“没有。”他闷声说,顿了顿,又补充道,“除非是邪门歪道。”
“邪门歪道怎么了?现在火烧屁股了,不管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严颜眼睛亮了亮,“要不,你说出来让我和海星帮你参考参考?”
“算了,不说了。”他摇了摇头。
“是不是你不方便去实行?你告诉我,我帮你。”严颜从沙发站起来,一步步走近他。
严颜的态度让我有些迷惑,她和吴昊不是水火不容吗?怎么……
吴昊掐灭香烟从椅子上站起来,强笑着说:“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俩甭操心了,大不了被开除,就算以后我不能再进大公司当ceo了,还可以自个开公司做生意,一样有活路。”
“我呸。”严颜啐了他一口,“如果只是丢饭碗,我才懒得替你操心呢,如果海天国际向检察院起诉你呢?你怎么办?等着去坐牢?像这种财势雄厚的大集团,要整你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就算你不怕坐牢,你爹妈呢,你忍心他们一大把年纪了没有儿子在跟前尽孝?忍心他们满头白发,想儿子了还得去监狱里探视?忍心他们被人嘲笑——”
吴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一张脸煞白如纸,我心疼极了,忙拉住严颜呵斥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别说了。”
“事实摆在那儿,我不说就不存在吗?”严颜冷笑。
“求你别说了。”我很怕吴昊会崩溃。
她甩开我,冷着脸径直去了二楼。
我扯住吴昊让他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温开水递给他:“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
他接过慢慢喝光了那杯水,缓缓说:“那份材料不会很快寄到美国的。”
“为什么?”
“海天国际旗下的假日连锁酒店所有的日常事务是由我在负责,短时期内不可能找到人来代替我,沈晖是整个中国大区的行政总裁,他得顾全大局,如果现在拉我下马,我多年培植的亲信们会集体辞职,失去了管理人员,酒店的营运和各项业务会处于瘫痪状态,沈晖到时候难辞其咎,他怎么向总部交差?”他一扫刚才的颓势,非常冷静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我半信半疑。
“傻丫头,我在海天国际这么多年,难道只是干活拿工资?你把我想得也太无能了吧?”
“可是——可是他始终会对你下手的啊。”
“你觉得我会坐以待毙吗?”他笑了笑,黑眸明亮有神,又恢复了昔日的光彩。
“这些话,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严颜她也是很担心你的。”
“我知道。”他拉着我的手放在唇边,细细亲吻,“海星,我刚才说的话你知道就行了。”
“你不想让她知道?”我怔了怔。
“傻丫头,我告诉你是不想你为我担心。”
“严颜她也很关心你的,你忘了,我们几个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急急地说。
“我知道,以后有机会我会向她解释的。”他双手环住我的腰,脸贴紧我的小腹,轻声说,
“对了,这份材料应该不完整吧?后面的内容呢?”
“后面的内容很重要吗?”
“这种材料,一般来说会列举证据和证人,而我们掌握的内容只是陈述事实,最重要的环节还没有涉及到。”
我的心拔凉拔凉,费尽心机把自个也搭上了,最重要的内容却没有拍下来。
所幸他并没有刨根问底儿,向我盘问那份材料是怎么得来的。
否则,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你放心,剩下的半页材料我会帮你搞到的。”我喃喃说。
“海星,你说什么呢?我听不见。”他将我搂得更紧了。
“什么也没说,我饿了,去喊严颜出去吃饭吧。”
“好,想吃什么?”
“随便。”我其实没有半点胃口。
“我上楼去喊她。”他放开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嗯,我去下洗手间。”
脸上的妆容花掉了,睫毛膏将我两只眼睛染成了熊猫眼,真是难看得紧。
我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弯下腰去洗脸台下面的柜子翻了翻,记得严颜常备有新的毛巾牙刷。
柜子角落里放着一个漂亮的纸袋,我顺手拖出来看了眼,一套法国进口的男士护肤品。ips的剃须刀,灰蓝格子的大毛巾,还有一把牙刷,明显是有人用过的。
呵,看来严颜隐藏得够深的,还骗我说从不带男人回家。
我拿了一条新毛巾用洗面奶卸了妆,又往脸上拍了保湿水涂了层润肤霜。
吴昊和严颜不在客厅,我顺着楼梯上了楼,主卧里隐隐传出争执声,我快步走到门口去推门。
门锁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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