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好在哪里?”
周围的人看见梁大满进来,吵闹的声音低了下去。梁大满踏前一步,笑得殷勤,“过两日便要班师回朝,卫大将军体恤士卒辛苦,临走大宴军士。承蒙卫大将军看得起,让梁某负责,梁某正在踌躇,怕辜负了大将军的重托。吴兄的手艺,天下找不出第二个,若能得吴兄相助,梁某心中便踏实了。”
“哦?”我斜他一眼,造谣生事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别以为笑一笑就天下太平。
梁大满期待地看着我,我淡淡道,“梁兄过誉,什么第一第二的,吴某可不敢当。这事儿也不是吴某能应承的,需得校尉首肯。”
他肥大的身子挡在门口,搓着手,“宴席难得一办,吴兄这样好的厨艺,不露一露实在可惜!”
我掂掂手里的鼎,“实在抱歉,吴某再不过去,骠姚校尉该等急了。且容吴某考虑考虑。”
梁大满听我松了口,立刻满脸堆笑,点头,“好,好,吴兄慢慢考虑,慢慢考虑,还有两天时间,不急,不急!”
我端着食物回去,帐篷里,高期正在给霍去病验伤,皱着一张老脸,盯着我横七竖八的针脚,小心翼翼道,“校尉昨天是不是使了力气,高某记得昨天上午看时,这伤口明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骠姚校尉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刚刚进门的我。
靠,伤口撕裂的后果,老子警告你多少次,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和本姑娘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端了鼎上前,报过菜名,侧身对高期点点头,打个招呼,高期在骠姚校尉面前很是拘谨,大约和第一次被捉来的记忆有关,只看了我一眼,就继续翻腾骠姚校尉的胳膊。
我找个地方坐好,揭开鼎盖,再把切成小块,裹到紫苏叶子里。
校尉大人昨天晚上不好好吃饭,今天倒惦记上了,指名要吃。我裹好一个卷,递给他,他的右手被高期握着,翻来复去地看,我便递给他的左手,谁料他不接,对我张了张口。
个腿,简直比凌风还要懒!
我塞进他嘴里,他满意地对我一笑,露出白灿灿的牙,我心跳了一下。
过了昨天晚上,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
好像他对我友好了一点?
还是我被那群人说昏了头脑?
众口铄金,果然是真理。
高期低着头絮絮叨叨,“校尉的伤口撕裂,今天活动可有不便?”
骠姚校尉嚼着紫苏卷,懒懒道,“没有。”
高期的表情很是凝重,想要说话,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道,“半个月之内,校尉不能再用右手,一旦伤及筋骨,就不好办了。”
他那道伤口深可见骨,我缝合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的肌腱受损,骨膜也有轻微的划伤,高期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昨晚光线太暗,来不及细细检查,只是草草缝上。
被高期这么一说,我也伸过头去看。
缝合的疤痕下有暗紫的淤血。昨天晚上他又是悬崖勒马,又是把我拎来拎去,好的胳膊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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