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芷岚的左右逢源,王子墨显得有些可怜,跟在林怀安身后,逢人林怀安便对那些贵人道:“这是本官那不成器的毛脚女婿。这女婿实在是配不上我闺女。要不是本官闺女是她救的,又已成婚生女,本官早打发她了。”
在林怀安嘴里,王子墨是彻头彻尾的高攀,但是心细的王子墨发现,遇着身份不错的贵人,林怀安总是女婿长女婿短,虽然不是好话,但名份就这么定了。
也许所有当爹的人都有在外人面前将优秀的子婿有意贬低的习惯,王子墨是内心强大的,也是个浑不吝,她把这些当成是林怀安对自己另类的爱。
宴开百席,极其奢华,宋人的享乐主义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推杯换盏之际,王子墨还有闲功夫观察谢良辅。谢良辅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面对王子墨的敬酒,谢良辅潇洒不起来。
这是个矛盾的心理,看上王子墨,如今更是得不到了,这一切皆是自己所为,是自己将消息传递给林怀安的。在仕途上,无疑是大大的有利,同为七郡王门下,林怀安居于京中,为郡王府长史,处权力中心之地,非自己能比。只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如果以前谢良辅只是把王子墨当成玩意儿,那么现在,已成了心头肉,或者说,心头刺。
王子墨是奉林怀安之命敬谢良辅的,算是答谢知遇之恩,她也并不想与谢良辅撕破脸,闷棍子打过了,占了便宜见好就收,得寸进尺往往没有好下场。
“太爷,小人年轻不羁,往日但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岳父大人面上,勿要记在心中。”王子墨客气道。
“哪里,呵呵,哪里。”谢良辅扯出一抹笑意,不太自然,幸好众人皆在拼酒,这事也就过去了。
散席时,几乎全员大醉,清醒的人要么是酒量极好,要么是心里放着杆秤,林怀安与王子墨就是这种人。
在仙来阁顶层的雅间里,林怀安喝着解酒茶,让王子墨与林芷岚也坐下。
“爹,夜深了,有事明日让子墨去衙门吧。”林芷岚见林怀安有些乏了,劝道。
“无妨,爹来盐官县是有皇命在身的,这些日子荒废了,明日起,爹要办差。”林怀安摆摆手,看着王子墨正色道:“子墨,老夫且问你,你与盐官县大族的关系如何?”
大喜的日子,谈这种破事,很是扫兴,不过这事很重要,王子墨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岳父大人,小婿只是一农户,得了些银子开了几间铺子罢了,无根无基,况且王家如今败了,大族们如何看得上小婿。”王子墨实话实说。
“那蒋家呢?”林怀安追问道。
“蒋家?他们不过是同情孩儿罢了。孩儿与蒋县丞在兴元府坐监时交为好友,又结伴一路逃回盐官,是生死之交。回到县里,蒋氏得闻孩儿在逃难路上救过蒋大哥的命,便给了孩儿一个做生意立家业的机会。岳父大人,您问此话有何意?”王子墨装傻道。
“你虽是一白身,但非寻常年轻人,你与蒋家牵连甚深。。。”
“岳父大人,小婿只是一平头百姓,种地,做买卖,养家糊口,其他的,小婿不懂,小婿也不敢懂。”王子墨起身拱手道。
林怀安撇了几眼,缓缓点头郑重道:“希望如此。”
“爹,子墨还小,您别吓她。”林芷岚见气氛有些沉重,便撒娇道。
“好好好,胳膊肘向外拐,女大不中留啊。”林怀安无奈点头,道:“老夫办完差事,便要回京复命了,你二人打算何时进京,见见亲友?”
“过了秋收,收了稻子,再将家里安顿好,腊月前应当能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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