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罢罢罢
送走米店小伙计,上官华芸开始淘米煮饭。
看着手里的铝饭锅,她颇为犹豫:要不要重新买个大两号的新锅?
用手里这号锅煮饭,那俩猪大爷一顿要吃一锅半。如果换个大些的新锅,那么每顿只要煮一锅饭,貌似仅就煮饭一项,劳动量可以减少近一半。
然而,转念一想,苏又男背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快愈合了,最多再养几天就会搬走。
而据王子轩说,也是今年要毕业。毕业考在即,人家挂念着呢。因为外面风向不明,并且省城大学在各主要路段贴了公告,说本届的毕业考推迟半月,他才窝在这小破院子里。
如果苏又男走了,想必王子轩也不好意思再留下,肯定是要一块儿离开的。
这样的话,她没必要花费三块多银元去重新置办个大锅。
听珍妮说,现在德国的物价远远高于国内,船票+几年的生活费、学费,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她手里就那么几千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唉,能省就省吧。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苏又男扶着门框,站在门口问道。
背后冷不丁的传来说话声,上官华芸险些被吓到。她抚着口,抬头看了他一眼,量了四碗大米倒进米箩筐里,起身答道:“唔,在想中午吃什么。”
她讨厌的就是别人神出鬼没的站在她背后说话。小时候,俩子没定的哥哥最喜欢这样逗她。被狠狠的吓过几次,她心里便留了影。
依她以前的子,早就吼上了。可是,现在人家是客人+伤员,而她自己也是孕妇,需要尽量保持情绪平和,所以,做个深呼吸,忍了。
“中午吃什么?”苏又男慢腾腾的走进来。他现在已经可以不用扶着东西走路,不过,还不能走得太快。
上官华芸冲面板上的菜篮子呶呶嘴:“唔,有**蛋,青菜,我还买了些毛豆炒吃。”说罢,低下头去,用手娴熟的翻动着米箩筐里大米,偶尔从里头拣出一两粒小石子或小土粒之类的。
苏又男指着篮子里的那一大把毛豆,问道:“这个就是毛豆吗?看上去毛哄哄的,也能吃?”
呃,貌似自己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他难为情的鼻子,用两眼的余光偷偷瞄着上官华芸。
她却连眼皮都没有抬,语气平和的答道:“要剥了外面的皮,吃里面的豆子。”
“好象很有趣,我也试试。”他红着脸摘下一颗,用两手指头轻轻一夹,豆荚弹开,露出一排青绿色的豆子,讪笑道,“哦,原来就是这种豆子。我以前吃过。呵呵,没有剥皮,就认不得了。”
上官华芸笑道:“我也是头次见到没有剥皮的毛豆。它的上面摆着一小袋剥好的豆子,我才知道毛豆原本是这个样子的。”
苏又男又问道:“这一大把都要剥完吗?”
上官华芸点头应道:“嗯,都要剥完。”
“我拿到院子里去剥,那里凉快。”苏又男转身去橱柜里找装豆子的大碗。
等上官华芸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看他,他已经一手拿着一只干净的大碗,一手提着那一大把毛豆,慢腾腾的离开厨房,走向槐树下的桌椅。
“你要提东西,跟我说一声就是。”王子轩三步并两步,抱怨着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杀**蔫用牛刀”
两人相对的坐在竹桌旁,比刘小新做功课还要专注认真的剥着毛豆。
今天的太阳八成是绿色的上官华芸看了看外头的太阳,抚额:这帮少爷不是向来信奉“君子远疱厨”的吗?今儿个变异啦?
然而,吃过午饭后,更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从来都是推了饭碗,抹着嘴巴离开的王子轩童鞋竟主动包揽了收拾碗筷的活儿。
当时,上官华芸正坐在厨房的案板旁喝在井水里镇过的绿豆沙。看到他抱着一摞碗筷进来,她险些被呛到。
“嘿嘿,生命在于运动。”王少爷脸蛋儿红红的,把碗筷放进案台上的木盆里,拿起灶台上的抹布飞也似的跑出去了。
稍后,苏又男慢腾腾的走了进来。
屋子里很热。上官华芸喝着冷镇过的绿豆沙,依然是满头大汗。
目光扫过她额头上的汗,他一声不吭的揭起水缸盖,捞起葫芦瓢打水。
“壶里有凉白开。”上官华芸好心的提醒苏医生。
苏又男转身看了她一眼,把瓢里的水倒进木盆里,嗡声说道:“我和子轩打赌,输了。这顿的碗筷,我洗。”这副别扭的样子象是解释,更象是要撇清什么。
好奇心害死猫。上官华芸头脑一热,傻不拉叽的乐呵道:“你们赌什么呀?”
苏又男手里的动作一怔,没好气的答道:“猜拳。”
呀,生活处处充满乐趣。某人八卦到底:“那赢了的呢?”
“你不是看到了吗?”苏又男把瓢扔回水缸里,不紧不慢的捋起袖子,“收碗,抹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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