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旖旎美好,自不必说,只是次日清晨,太阳升起不久,程亦风便醒了。
想想昨晚两人的情景,程亦风只怕陆长安等下子醒来又要说些放浪形骸的话语,只自披了衣裳便起身了。他先去洗漱一番,而后走到窗边替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瞧着外头日光明亮,树下的花枝也纷纷开始冒了花苞,倘若将窗子推开,只怕还能听见鸟叫。
看在眼中,不知不觉的心里头便更愉悦了几分,程亦风噙着一抹微笑,坐在窗下的沙发里,随手从书架子上抽了本书下来。
一看,竟是自己从前很爱读的那本《漂亮朋友》。
程亦风翻了几页,发现上头还有自己从前读书时候做下的几行标注,不免觉得有些唏嘘感慨。
自己从前也就是个心无旁骛的读书人罢了,倘若不是进了东宁军校,又怎会有之后的这一番天翻地覆呢?
更是想不到,自己竟和陆长安……
口又觉得十分惬意柔暖似的,分明只是过了一夜,不想竟有这样的转变。
陆长安在床上翻了个身,睁眼便看见程亦风饶有兴味的在读书,不禁笑道:“清早起来就这样用功,你若是放在旧时代,必定能考下个状元来。”
程亦风道:“纵是考了状元又有何用,那会儿也是官官相护的,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不正是这个道理。”
陆长安半撑着身子,侧眸望着程亦风道:“啧啧,我怎么又从你这话里头听出些旁的味道了?别又是绕了个弯来骂我的吧。”
程亦风抬眸瞧了他一眼,微微抿唇一笑,摇头道:“你若是想这样去揣测,那便这样想好了。”
陆长安见了他的笑容,心里头越发舒坦,何时两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时候,早晨起来了还可笑语晏晏的说上一会子话。
分明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玩笑话,可陆长安偏就觉得不同,心里头的愉悦之情不住升腾,简直要笑出声来。
“现在还早呢,你起来做什么?昨晚你睡下的也不早,不如过来再陪我躺躺,说说话可好?”
程亦风合上书本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早不成?要说什么,这样说也就是了,哪有衣裳都穿齐整了反去躺下的道理。”
陆长安正色道:“那有些话,自然只能你过来了我才能够说,否则在外头当着人前,我若说了,你必定又要恼我。譬如昨儿个夜里,我问你怎么个样儿才最舒服,若不是在床上,你肯乖乖说出来么?”
程亦风见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的话,脸上一红,偏过头道:“你昨儿个是什么时候将那位秦小姐送回去的?”
陆长安笑道:“吃了饭便让人送她回去了,压儿也没留多久的工夫,昨儿个晚上你也没吃什么,就在床上凑合喝了两口粥,现在是不是饿了?我吩咐人将饭送来罢。”
说着,便摇了铃,喊进来个听差吩咐饭菜,程亦风道:“你怎么怠惰成这样子,下楼去吃就是了,何苦还要折腾到屋里来。”
陆长安道:“我是怕你心里头气愤难消,一会儿又不肯好好吃饭,在屋子里头没人瞧着,我也好使出办法来让你多吃些。”
程亦风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办法所指何意,纵是昨晚同陆长安挑明了心思,如今他也无法似陆长安一般毫无顾忌的玩笑。
只是现在,若要他去同陆长安严厉的说话,却也着实有些不近人情了。
过了片刻,叹了口气方道:“又开始胡说了。”
陆长安道:“我可没有胡说,昨儿个晚上我同秦雅玉用饭的时候,心里头就惦着你。用了饭后,我可是连送都没送一下子,直接让段宏将人送走的。我用了饭便连忙过来寻你,谁知你竟跑到小厅那儿去了,你说说咱们两人,是不是十分的有趣?”
说罢,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衣架子旁,将口袋里的片子拿出来,笑着递到程亦风跟前道:“喏,相片就在这儿了,要撕要毁,都随你处置罢。”
程亦风一怔,随即摇头道:“不成不成,人家的相片怎么好这样不尊重,那位小姐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这样太不妥当了。你若是不想要了,退回去还给她就是,丢给我做什么。”
陆长安低下头来对着程亦风微微一笑,抵住他的额头道:“说的是,她非但没有过错,还是大大的功臣呢,若没有她,我可真不知还要再登上多久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只不过她既然惹你不快了,将相片退回去未免也显得矫情,倒不如交给你处置。”
程亦风见他执意如此,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接过了相片,那是一张秦雅玉的戏照,斜倚在沙发榻上,手中执着团扇,旗袍的岔子开的刚刚好,大腿处那一抹白嫩若隐若现。程亦风只瞧了一眼,便觉这片子拍的实在大胆了些,就算秦雅玉是个交际明星,也实在……
只是转念一想,这片子是秦雅玉私下赠与陆长安的,只怕不是在外头公开传送的那种。一男一女间,送这样暧昧的相片,其意图也就不言而喻了。
程亦风将相片搁到一旁,蹙眉道:“这片子不好,你若不退回去,那就让人处置了罢,总不能这样明明白白的摆在外头。”
陆长安笑道:“好,你可是瞧见了,这样的片子,这样的女人,我也是不放在心里的。我这心里头,旁的一个也容不下,就有你一个罢了。”
程亦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番情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低头静默了片刻,才轻声恩了一声。
陆长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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