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微寒,凡尔纳理了理飘散的头发,有些神思不属地前行着,逐渐远离后方的喧嚣,良久后他突然叹了口气……
他刚才所说的“永远闭嘴”,并不是真的对德摩斯有杀意,毕竟现在他为了奎里纳斯的问题,半隶属于邓不利多一派,又热爱魔文学教授这个工作,自然不能依心情妄为,肆意伤人命,更何况他本来就对杀戮没有丝毫兴趣,也不是会冲动行事的人。
至于为何凡尔纳要说出这么一番会令人怀疑的话,乃至举动,其实是另有想法,他有两成原因是想吓唬恶质的卡米切尔先生,因为凡尔纳发现对方把他推向台前,并不是单纯地担任挡箭牌这么简单,而是想让所有在场贵族来“见证”欧娜的归属;还有两成是想试探特斯海姆一族的态度,但剩下六成,则是为了欧娜……
历代卡米切尔一族都隶属于光明派,热爱生命和自由,厌恶杀戮、战争以及黑魔法,除了曾经为了整个巫师界的安危,而举族参与战争,其余时刻他们多是持身端正,不轻易涉足世间纷争。此外,擅于经商的他们,更是时常做出慈善义举,拨出大笔经费所得来帮助贫困的巫师,甚至是麻瓜家庭,可说是行善无远弗届。
所以,如今凡尔纳做出这种意气用事、漠视他人命的举动,想必卡米切尔先生会好好考虑一下欧娜和他的交往。
“我只是不想亲手伤害她而已……”凡尔纳如此想着,但心底却隐隐有些不舒服,就如同绝大部分的常人一样,即使清楚喜欢自己的对象不这他所爱的人,但只要一想到对方有可能将改变情意,仍是会心口发闷,这也是他刚才为何没有把“戏”演完,就匆匆离去的原因。
在侍应们的躬身道别下,凡尔纳一边嘲讽自己的占有欲,一边缓缓步出了特斯海姆的庄园,而就在他又走了数十码,即将踏至“反幻影移形结界”外的刹那之间,五道绿色的光束分别从四周角落向他袭来!
须臾间,凡尔纳替自己施加了一个“疾风术”,身形有若浮光掠影,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攻向他的魔法,并又在弹指中召唤出一面银盾。
凡尔纳皱了皱眉,对于刚才的失神有些懊恼。接着,他环视四方,发现自己如今已落入敌方的包围之中,有五个被黑袍遮掩得密密实实的人影正向他靠近。
“家族尊严不容污衊……”一名最为瘦高的黑袍人说道。
“少爷希望你死。”另一位较为矮壮的黑袍人接声道。
“家族少爷?”凡尔纳左眉一轩,立即联想到德摩斯.特林布,但他随即又细微地摇了摇头,专心致志面对来犯的敌人。
但还没等到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凡尔纳猛地听到一阵嘶哑的吸气声,霎时感到身躯一寒,同时周围的光线好似正迅速减弱。
“摄魂怪?不对……”惊诧一闪即逝,他立即推翻了这个猜测,因为据《危险种族及生灵》一书的记载,摄魂怪是不可能施展魔法的。
但是随之而来的,凡尔纳的心情却逐渐跌落谷底,沮丧、痛苦、彷徨,乃至刚才的郁闷纷纷如浪潮般涌上大脑。其后,他连忙抑制住躁乱的心理,一转魔杖,喝道:“呼神护卫!”
刺眼的光芒乍亮,其中三名黑袍人均是掩目而退,一只样貌高傲凶戾的银色渡鸦,从凡尔纳的魔杖尖端展翼而出,在他的身旁盘旋飞舞着。
“心灵亵渎!”瘦高黑袍人大喊一声,一道灰色的光束倏地打在凡尔纳的守护神身上。同时,随着他的高呼,仿佛吹响进攻的号角般,其余四位黑袍人也各施手段,从旁夹击。
“皮枯萎!”
“腐朽吹息!”
两道魔法几乎不分先后地撞上了银盾,少焉银盾恍若被污染了一般,变得光华黯淡。对此,凡尔纳未显焦急之色,只是将魔杖如剑般竖于前,接着一道白金色的光采缠绕其上,火舌于旁乍隐乍现,与顶悬的月芒交相辉映,好似正吞吐着那垂直洒落的一抹银亮。
接下来,又是三道黑魔法从旁掠至,但在周围强烈的正能量干涉下,还未飞到凡尔纳身旁三尺处,就已如曝雪迎阳般消融无踪。此外,守护着凡尔纳的银盾与渡鸦也跟着焕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
其中三名黑袍人的吸气声也愈来愈大,那哮喘似的音色仿佛驱走了所有的平安喜乐,即使有守护神渡鸦的区隔,也无法全然阻绝这些影响。
刺目的光辉下,凡尔纳敏锐的发现到,那三名巫师裸.露于外的手掌,竟似浸泡于水中多日般的苍白腐烂,间若夹杂着几许尸斑,不禁又一次怀疑起他们与摄魂怪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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