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黑桃接住寄白就直接飞身往回退去。
寄白只是跑得急了有些喘,小脸惨白着被他携着疾飞而去,说话倒还冷静,“碰上高手了,没受伤,东西也没拿到。”
“没受伤就好。”黑桃放下心又皱了眉,“你的面罩被人揭了?”
寄白一把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只是看到了这张脸而已。”幸而她今日准备尚算充分。
黑桃点头道,“仔细着点,别被看出破绽来,明日莫辛会再来。”
寄白点头,准备闭上眼任由黑桃携着她往书墨斋而去,却似乎发现黑桃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黑桃叔你在想什么?”
黑桃不会骗人,再久也学不会,“莫辛畏高。”而莫辛的信任只交给墨阳。
寄白了然,心下一涩。
两人在暗夜中疾行,不过半柱香时间就回了书墨斋,黑桃将寄白带到了西厢的拱门前道,“你回去好好休息。”
寄白点了点头也道,“叔你也是,别想多了。”
黑桃顿了顿朝她微微点头后就连番纵跃消失在了夜幕中。
寄白往拱门内走去,阿奴的哭声隐隐约约,再往前走两步她就看到了阿奴坐在地上哭,心中暗道一声糟的寄白顿在了半路,一时不知如何办。出门时她为了让阿奴不先进屋在门前摆了一个简单的五行八卦,普通人初时可能有些困难,至多一个时辰也就能走出来了。但寄白忘了,阿奴不是普通人,她有三分外域血统,也不知是天还是什么对中原人的东西理解十分困难,更别说五行八卦了。这不,寄白都出去两个时辰了,她还坐在阵里哭。
寄白叹口气,佯装不知的道,“阿奴你怎么了,干嘛不进屋?哭什么,谁欺负你了。”便说着她已入阵去牵阿奴的手,有意无意的往左两步,尔后往右三步出了阵进屋。
阿奴一见是寄白立刻止了泪,但仍有些抽噎的道,“呜,阿奴不知道,阿奴才从灶房回来拿了姑娘要吃的月牙糖来,就不知道为什么进不去屋了,才一丈距离阿奴也没办法跨过去,呜,阿奴不知道为什么,喊姑娘姑娘也不在,呜。”
看着阿奴无助的脸寄白心微软,叹息道,“对不起,不该让你去拿糕点的,我闲的慌就在湖那边走了两步,又找不到回来的路瞎转了几圈才回来的。”
“姑娘不要跟阿奴说对不起,这是阿奴应该做的。”阿奴抹了抹发红的鼻子,又道,“我出来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进不去屋了,阿奴还以为自己是错觉。”
“好了,”寄白拍了拍阿奴的手背,安抚道,“这不是进来了吗,可能之前有人恶作剧罢,阿奴不要计较了,回屋坐会。”
阿奴瘪了瘪嘴,点头应是,尔后想到什么似的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抽出一个纸包来,“王妈说月牙糖要热的才好吃,阿奴怕冷了就一直护在口,姑娘你,还是热的呢。”抬首瞧寄白时已是满面欢欣,虽然眼睛还是肿肿的。
阿奴就是这样,单纯心有些傻憨,换做旁人哪里会不计较,她却是只要过后好好的就万事不计较。
寄白顿住了脚步,伸手揉了揉阿奴的脸,阿奴比她还大上一岁,身材也高大的多,心却比她更像小孩子,明媚可爱,这样真好,寄白心口微软。
让阿奴去将月牙糖装罐子后寄白回到了门口,装作漫不经心的将一颗颗小石子皆踢回了草丛的深处,待到最后一处五颗石子时,她顿住。
便渐渐掩了眸,看不出神情来。
“师父为什么这几天都没见到人?”寄白奇怪的问道,自从那日从京郊回来,她就鲜少见到师父,这两日则更是如此,一面也没见过。
“前两日听说是在修复前朝的画卷,《八十七神仙图》,今早听王妈说在师父房里听到咳嗽声,似乎是患了伤寒。”叶清茗手中算盘打的响。
“伤寒?找大夫不?”
“王妈煮了药送去的,应该没什么大碍,倒是师父手上的功夫要耽搁些时候了。”
“没事就好,耽搁了有什么,又不会死人。我倒是奇怪怎么总是找师父修复前朝遗迹呢,京城画师也不是没有能人啊。”
前头就有一次公子入画将自己关在房内三月不出尽力修复一幅高二米,宽数十米的《江山旧》,把书墨斋的人都吓了个半死,生怕他修着修着就仙逝了去。
因而书墨斋就有个不上台面的规矩,来见公子入画的人必定是先经清茗或是花绝一处,太过耗费神力的决不让公子入画碰,那三个月之后公子入画出来时险些被风刮倒的事还让他们心有余悸。
公子入画缘何名满天下?皆因一次偶然情况下,大宛使臣来访,特意顺着中原人附庸风雅的习惯带着一副数百年前南召山人的真迹《滚石》觐见皇帝,当作朝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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