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苏云心中一喜,快步向桥上那人走去。
那桥上的身影四周云雾缭绕,却像是被定在原地,始终保持着奔走疾呼的姿态没有动弹过。
苏云心中疑惑,不知不觉间他距离那个身影渐渐近了,云雾也在不断散去,在天门旁的架子上叮叮当当的凿石头,每次看到苏云,还总会和苏云开玩笑。
变故爆发后,苏云双眼看不到东西,但每次经过天门镇的第一户时,也总会与曲伯打招呼。
曲伯在天门镇,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过,桥上的那人的模样,的确与曲伯很像!
苏云硬着头皮向前一步一步的走去,心中默默道:“他不可能是曲伯,因为曲伯一直都呆在天门镇!早上的时候,曲伯还和我打了招呼的……”
他不由打个冷战:“桥上的人,一定不是曲伯!”
石桥上的那人越来越近,苏云眼角乱跳,他看清那人的面容。
桥上的这个驼背老人,的确是他印象中的曲伯!
苏云眼盲之后,便努力回忆自己熟悉的人的每一个细节,生怕自己忘记,而桥上的驼背老人符合他印象中的曲伯的每一个细节!
苏云停下脚步:“桥上的人是曲伯,那么天门镇的曲伯是谁?”
那个每天早上都和他打招呼,对他和蔼可亲的曲伯,到底是谁?
他细细看去,前方,曲伯的眉心处有一个菱形伤口,可以从这个伤口看到他的脑后的景象。
这应该是剑伤。
一口剑刺穿了他的头颅。
苏云闭上眼睛,看到曲伯眉心处的伤口,他的双眼也突然开始疼了起来,像是有剑芒从眼中爆发。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又响起那个让他屡次做噩梦的声音。
铃铃飞行的声音。
那是仙剑破空发出的剑啸,无数铃声连成一线。
六年前他便是抬头看到了发出剑啸的仙剑,导致双目失明!
“刺穿曲伯头颅的,就是那口大剑!不过,曲伯的伤口为何这么小?”
苏云强忍着眼中的疼痛,张开眼睛,喃喃自语:“曲伯,你为何会死在这里?你死了多久了?是六年前吗?那么,陪伴我六年的那个曲伯,到底是谁?他是你的性灵吗……”
曲伯临死前还在奔跑,做出疾呼状,他喊的是什么无从知晓,不过他伸出的右手五指叉开,却是在托起那幅画,像是打算用这幅画来抵挡什么东西。
那幅画像是由光幕组成,映照四周的景色,而画中却没有任何内容。
它更像是一面极为纤薄可以弯曲的透明镜子。
苏云探出手掌,轻轻抚摸那幅画,忽然画面像是平静的湖面起了波澜。
苏云急忙收回手掌。
他的前方,画发生了变化。
画上的云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大泽,连绵数百里的大泽。
画中突然电闪雷鸣,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苏云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这幅画的内容,竟然在不断发生变化,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忽然,大泽之中地动山摇,一条疙瘩獜狥的神鳄在无数雷电中矫腾,摇头摆尾,吞吐雷云闪电!
天空一片漆黑,只有雷电爆发时迸发出的亮光,短暂的点亮大泽。
而那神鳄脚踏大泽,尾荡滔天泥浪,张开大口,似乎要吞噬天上星辰星宿!
它的腹腔一鼓一伏,隐约间,苏云耳畔顿时传来天崩地裂般的雷音!
那雷音是鳄龙蜕变化作蛟龙的雷劫雷音,也是鳄龙呼吸吐纳时的雷音,也是鳄化蛟的蜕变雷音,也是化蛟龙之时翻江倒海的水龙吟!
“难道说,这画可以映照我心中所想?”苏云被深深震撼。
适才他在想的就是如何才能修成鳄龙吟离开此地!
他心心念念着鳄龙吟的功法,思索如何在脑海中构建鳄龙的画面,完成观想,然后触摸这幅画,画中便出现了神鳄渡劫的画面!
事出有因。
这幅神秘的画做出这种变化,肯定有其原因。造成其画面变化的原因,极有可能是来自苏云的接触!
“如果是我心中所想,造成这幅画的变化的话,那么为何它所展示的鳄龙吟,要比水镜先生教的还要深奥许多?”苏云纳闷。
洪炉嬗变养气篇的鳄龙吟,需要观想鳄龙,以此为基础发出雷音。
裘水镜带着他们去寻找鳄龙,苏云听过鳄龙发出的雷音,但根本没有眼前这幅画中的鳄龙化作蛟龙时发出的雷音震撼!
“水镜先生讲解鳄龙吟的诀窍,主要在鳄龙雷音上,但是画中的神鳄化蛟龙展露出的诀窍,好像,好像……”
苏云迟疑一下:“好像比水镜先生讲的还要多!”
他从这幅画中看到了鳄龙吟的诀窍在于四大雷音。
雷劫雷音,吐纳雷音,蜕变雷音和水龙吟!
苏云从画中参悟出的鳄龙吟诀窍,要比裘水镜讲的多出了三种!
“水镜先生自然不会出错,他也没有必要隐瞒,他之所以没有讲到,难道是因为他也没有参悟出来?”
苏云有些难以置信,水镜先生绝对是大人物,他在天门镇遇到镇上其他人,提到水镜先生时,镇上的人都说水镜先生很厉害。
水镜先生的气度非凡,他教苏云洪炉嬗变养气篇根本不求回报,不可能藏私。
他之所没有教苏云其他三种诀窍,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鳄龙吟中,只有吐纳雷音,不包含雷劫雷音、蜕变雷音和水龙吟!
也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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