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此人便是唐文逸,倒不如说,他是与唐文逸极为相似的另一人……
另一人?!
白玉堂脑中闪过之前言语,失声道:“你不是唐文逸!!”
夺魄夜鬼般无情的眸子缓缓移到白玉堂身上,打量,然后再无兴趣。
紫影一晃,身形骤离,如同山魅一般往东疾奔而去。
“追!!”
展昭正要施展轻功追赶,却被白玉堂一把拉住。
“你拉我作甚?!”以为他还要包庇唐文逸,展昭不禁大怒。
“你受伤了。我去追。”听到这句话时,白色身影已在百步之遥。
知是误会他意,展昭不禁有些心歉。手掌传来剧痛,刚才硬接一招,虎口早已崩裂出血,即便追上此人,恐也难与之再斗。
巨阙入鞘,展昭脚下一点,往东追了过去。
那人如此厉害,怎能让白玉堂一人去追?!
***
白玉堂紧随那人不肯轻放。
虽然这紫衣人武功不弱,但白玉堂向以轻功为高,纵是奔了十里,二人仍未有拉开距离。
前面出现了一个诺大松林,紫衣人从树顶落入林内便不见了踪影。
虽疑有诈,但此时若豫,必失其踪。
白玉堂持了艺高,追入松林。
月本无华,林内更幽,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他屏息静气,凝听林中种种声息,却始终无法探闻到那人所在。
难道他消失了?
“啪!”
脚下一根小小枯枝发出踩裂的微声,在宁静得只闻呼吸的夜里却极为刺耳。白玉堂心叫不好,却已太迟。
那人就站在他身旁一般,轻易点了他背心三处大x,ue。
如此靠近,居然未能察觉其存在,白玉堂更是吃惊,此人似根本不需呼吸吐纳,竟如石般蛰伏黑暗。
“不错。”
漆黑中,明明看不到那双令人心寒的冷眸,却感觉到他正用一种绝对危险的目光盯视自己。
x,ue道遭制,白玉堂动弹不得,只好试探问道:“你可是唐文逸的兄长?”
那人不答。
没有感觉到他的靠近,但咽喉之上却有冰冷锋芒刺骨。
多年江湖打滚,白玉堂极为敏感地察觉到死亡在靠近,而且瞬即降临身上。他几乎可以看到当展昭带人来寻,发现一具冰冷的尸体倒卧松林时的情景……以那猫儿的x_i,ng格,定会为此自责难过吧……
“沙——”
没风,草却动。
有人来了。
“哥!别杀他!!”
熟悉的嗓音,跟那人有别是因存了生人的温度。
喉前剑锋缓缓撤去,留下一丝热刺微痛。
随即,一个犹如无物的气息离开了。
“白兄!可有受伤?!”
温暖的手摸索着白玉堂的身体,似乎在检查有否受伤之处。
白玉堂只觉咬牙,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凶徒离开,自己却动弹不得,不仅如此,声音又发不出来,无法告知对方自己是x,ue道受制,只能任由他上下乱摸一通。
暗自想道,幸好并非女子,否则为保名节定要悬梁自尽。
“白兄?你怎么不说话啊?”
能说早骂死你了!
“难道大哥封了你的x,ue道?”
知道了还不给我解开!!
“可那是大哥的独门手法,我不会解啊!!怎么办?”
白玉堂只想立下昏死过去,从来只有他戏耍别人,想不到今夜却栽了。
“白兄若不介意,我就先抱你回去再作打算吧!”
介意!!怎么不介意?!
像女人一般被抱着走京城大街,还不如刚才让那薄剑将他咔喳掉比较干脆!!
感觉到一双手臂弯过他的腰身,就要将他抱起。白玉堂顿气得血脉翻涌,一股恼气猛冲咽喉,舌头甜腥突泛,竟生生顶出一口污血。
“白兄!你怎么了?!”
闻到血腥,唐文逸慌忙松手,扶住他虚软的身躯。
这口污血居然冲开了其中一x,ue,白玉堂顿觉喉咙一松,已能说话,正要开骂,忽闻有人急奔而至。
“放开他!!”
展昭声到剑至,直指唐文逸。
“慢着!”
白玉堂连忙喝止。
剑尖猛定,险险抵在唐文逸胸前。
“适才那人并非唐兄,乃是他的同母胞兄。”
“……”展昭皱眉,今晚之事匪夷所思,就他与唐文逸几次交谈碰面,亦感觉到适才那人虽与唐文逸之容貌一般无异,但身上散发的气息却绝非同一。
唐文逸轻叹一声,道:“唐某虽不知家兄所犯何事,但适才企图杀伤白兄之人,确实是家兄不错。”
展昭未有轻信,又问:“时已深夜,你为何身在此地?”
“唐某今夜外出,是为访寻家兄行踪。恰而打听到有人曾在堰道隐约见过他一面,便连夜到堰道找寻。可惜终无所获,本打算就此放弃,怎料忽然看到家兄身影以及有白影紧随,唐某以为是家兄与人有斗,便匆匆追来以助家兄一臂,怎料后追之人竟是白兄。”
他话中并无破绽,展昭一时未找到可疑之处,但唐文逸乃凶徒之弟,是否知情,更甚者或参与其中亦未得可知。
只是此刻不便深作计较,一切还待带回开封府让包大人定夺。
展昭还剑入鞘,从身上取出火折子燃着,火光之下赫然看到白玉堂胸前一片血渍。
他冷静蹲下,探了脉门。
依旧是那份沉着自若,但白玉堂却没有错过他眼中难以隐藏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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