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乌云重重,雨丝绵绵。《+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江洛儿深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厚重的潮湿气味,面色阴郁地对潜龙说道:“你的身份已经安排妥当,明日郭子祥会带你去见介绍人,你可以进入宰相府了。”
潜龙并不回应。江洛儿侧头去看,发现他的一双虎目已然潮红,神情激动,却在竭力压抑。
江洛儿想起自己初次到临安,受他所托去拜祭他父母的亡灵,被当时的惨状震惊得几日不得下咽,如今当年的小童儿已长成了威武少年,大仇又得报在即,不觉间也多少受到了感染,轻声道:“你多年夙愿终可得偿,也不妄这几年来的辛苦与坚持!”
潜龙哽咽道:“我爹娘兄姐地下有知……”
江洛儿不忍地打断他道:“这些都留待真正报仇之后再想吧!”
潜龙狠力抹去眼角的泪痕,重重点头道:“不错,洛儿你吩咐吧,要我如何行事?”言语中透着一股强烈的恨意。
江洛儿叹口气道:“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当年答应过你,定会助你报这血海深仇,所以如今明知不稳妥,还是不忍将你排除在外。你一定要清楚,我们设计杀那老贼,不仅仅是为你一人报仇,更主要的还是为了铲除奸臣、振兴南宋,因此,行事时务必要小心谨慎,不可因私情而坏了大事,你明白吗?”
潜龙不解道:“不就是去杀那贼人吗?我手起刀落……”
“你看你,还是这般感情用事!”江洛儿不满地瞪他一眼道。
潜龙忙禁声,生怕惹恼了她,失去这个接近仇人的机会。
江洛儿开解他道:“你不要将事情想得太简单。先不说老贼身边有多少身手不凡的保镖护卫,你恐怕连靠近他的机会都微乎其微,我们从朝中局势来分析,他独揽朝政已有多年,培植了大批党羽亲信,把持着军政大权,民间有说法,他打一个喷嚏,朝野都要震一震,这样的人如果只是简单地将其刺杀,他的余威仍在,他的亲信仍会持权压君,你是解决了个人的恩怨,可皇帝仍无法得掌皇权,老百姓仍不能从史党的压迫下翻身,我们目前的困境也仍然无法破解,所以我们要让他暴病,最终因重病不治而亡,在他重病无暇顾及,朝中人心惶惶之时,配合皇帝不动声色地夺过大权,你明白吗!”
潜龙本是名门之后,对江洛儿这一番点拨岂有不通之理,当即面色微红地垂头道:“我太莽撞了,洛儿,我一切都听你的!”
江洛儿知道这个自己从小的伙伴向来言行一致,原本的忧虑顿减了几分,满意地点头道:“你能想明白最好,我希望你能暂时将自己的仇恨放到一边,入府后理智有效地配合喜来的行动。”
见潜龙神色颇为迷惑,江洛儿解释道:“此次行动以喜来下毒为主,你协助传信为辅。按照宰相府的规矩,掌厨一般不得私自离府,但护卫有轮岗制度,不当职时行动较为自由,我将你安插进去,主要目的是保证与喜来的随时联系,必要是可助他一臂之力。”
叹了口气,她又说道:“我刚刚接到了喜来设法传出的第一份情报,他说史老贼近日突然吃起斋来,一应素食都由特地聘请来的僧人全权打理,他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机会下手,你进去后,尽快想办法转告他,叫他一定要耐心等待,照我的嘱咐,伺机而动,这段时期,你们二人最主要的任务还是站稳脚跟,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你们在府内越是规矩勤力,日后就越容易寻到机会下手,懂吗?”
潜龙点头道:“我们一定尽快取得信任!”
江洛儿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半晌,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潜龙说道:“史弥远这样的人物,能够混到今天的地位,想必也不是全凭奸诈狠毒,或许还真有不少运气在里面,否则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吃起斋来了?又或许他已老道成精,嗅出了危险的气味?”
潜龙目光炯炯,斩钉截铁地应道:“无论如何,他这回是必死无疑!”
王兴火烧眉毛似地来敲江洛儿的房门,因为是清晨,咚咚的声音格外响亮,怕是将整院子的人都吵醒了。
幸亏江洛儿心中有事,睡得不安稳,早早就起了床,她拉开房门,正迎上一脸震惊焦虑的王兴。
王兴不待她询问,已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派人来请您入宫。”
江洛儿吃了一惊,想不出理宗突然召见她所为何事,只是她近来处事越发地沉稳,并不见丝毫慌乱,只沉着地应了一声,回转房内取了几件随身物品,又低头察看一下自己的装扮,觉得还算整齐,便镇静地走了出来。
隔壁的影凤正睡眼惺松地探出头来,抱怨王兴惊扰了她的好梦。
王兴也不含糊,只一句:“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整日跑到陌生人家里去混到半夜才肯回来睡觉,还有脸抱怨!”就将原本颇有怒气的小影凤给气得满脸通红,索性一缩脖退回房去,唯有大力摔门表达自己的不满。
王兴见江洛儿出来,不由得埋怨道:“影凤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听店里的伙计说,昨晚打烊都没见她回来,大小姐,您真得好好管教她一下了!”
江洛儿无奈地苦笑道:“如今正事要紧,我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其他?”
王兴一边陪着江洛儿向外走,一边叹气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呀,原本还指望她能在危急时保护大小姐,可如今却轻易都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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