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儿呆呆地瞪着绿袍妇人,一时间仿佛停止了思考,久久未回过神来。《+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反倒是那一直未语的青衣少女急急劝道:“师傅,您不能动气的,小心旧病复发!”
那绿袍妇人却是余怒未消,仍恨声说道:“当年要不是师傅拦着我,我早就将你丢入山涧了,不该留你这孽种在世,到了今日来与我做对!”
震惊过后,江洛儿的心中瞬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先是不相信,确切地说是不肯相信,要说她能够接受江平远,那是因为彼时她的心态完全不同,不过是抱着大梦一场、游戏一番的想法,但这些时日以来,她已经有些接受现状,并真心地将江平远视作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亲人,可是此时突然面对一个自称是她母亲的人那就大不相同了。但要说不相信吧,细看那妇人脸形轮廓,却与自己如今的面貌有些相似,何况这妇人言语间流传出来的对江平远的强烈恨意也确实不象是作假的。
江洛儿飞快地在心中盘算,多了一个生母,也就意味着又多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地管教自己的人,况且这妇人对江平远如此痛恨,连带着也迁怒于亲生的女儿,肯定不会似江平远那般对自己宠爱有加,再加上她极力地避过众人耳目来与自己相认,很难说是不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想到这里,江洛儿冷冷地开口道:“即便你真是洛儿的母亲,那又如何?这些年来你身为母亲却一向对洛儿不闻不问,任凭洛儿在峨眉受尽白眼,现在又何苦找来!”
那绿袍妇人闻言,却是阵阵地冷笑,片刻才道:“怎么,你是在埋怨我这个作母亲的啦?不过我上官妍早已再世为人,怎还会在乎这些?今日可不是我想来与你相认,而是你这孽障自作聪明,坏了我的大事,逼得我只好现身。”
江洛儿诧异道:“我在今日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又怎可能坏了你的事?”
上官妍愤愤道:“你还有脸说!我忍辱负重、苦心经营了这许多年,才总算酝酿充足,前来报复江平远那恶贼,却被你硬生生地插入一杠,在最后关头化解了魔教与少林武当的争端,令我好好的计策全化成了泡影。”
江洛儿“呀”的一声叫了出来,不容置信地指着她道:“竟是你在背后捣鬼!”
继而想到上官妍为报复江平远,竟是不顾他人性命,还险些酿成武林动乱,江洛儿只觉心中寒意阵阵,心想这女人实在是心狠手辣,尤其是想到这样的女人竟然还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生母,更是满心不愿,厉声说道:“我虽然不清楚当年你们的恩怨纠葛,但却听闻是有心人刻意拆散了你们,你怎么不将时间和精力用在细心探查上,反倒只知一味地报复?”
上官妍听了,凄声笑道:“你如今可真是与江平远一条心啊!处处为他说话。他当年背信弃义抛下我,娶了别的女人为妻,这可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即便有人破坏,他如果真是对我专情,又怎会如此?”
江洛儿一时语塞,想一想曾偷听到的水月夫人与姚长老的对话,虽然心知事情一定不会如此简单,但毕竟不清楚当年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她们是如何使计的,况且水月夫人作了教主夫人也是不争的事实,一时间也确是不知该如何反驳。
但江洛儿心中不忿,仍争辩道:“即便是他不知为何娶了别人,你也不应如此过分,竟因私人恩怨意图挑起江湖的纷争,为何不学学人家卓文君,‘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作个女中豪杰,索性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岂不逍遥?”
上官妍闻言,楞了片刻,突然叹道:“你倒真是个怪胎,怪不得连普世大师和武当掌门都对你青睐有加,小小年纪却知‘逍遥’二字!可是说说容易,古往今来还不是只出了一个卓文君,其他人又有谁能真正做到‘相决绝’呢?”
想到自己几年来忍辱负重,只因化不去对曾经的爱人刻骨的仇恨,每每午夜回眸,忆起恋人往昔信誓旦旦的承诺皆是转眼成空,便痛入心脾、辗转反侧,上官妍忽地心头一酸,两行热泪沿着娇好的面颊流将下来。
一直未敢言语、默默立在一旁的青衣少女见此不由惊慌起来,她虽然对师傅的伤心往事略有所知,但却从未曾目睹恩师落过一滴眼泪,只道自己的师傅是女中的丈夫,却不料江洛儿的几句话竟勾出了师傅的泪水来。少女一双忽扇的大眼时而痛心地望望上官妍,时而焦急地盯盯江洛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洛儿眼见上官妍越说越伤心,表情越来越凄苦,心中的不满也渐渐消去,想一想她定是当年感情遭遇突变,一心认定江平远背叛于她,才做出了今日这般疯狂的举动,实是情有可原。进而想到即使在千年后自己的时代中,女人因遭遇情感巨变而导致颓废沉迷,甚至精神崩溃的也大有人在,真正能够拾理心情、投入新生也确是不易。
当下,江洛儿只有在心中感叹:自古多情空余恨!
迎上青衣少女频频投来的焦虑目光,江洛儿只有连连苦笑,默默摇头,心知这时如何规劝也是无用,倒不如任她发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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