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那便依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相约岂有不从之礼?”
说罢,她立身迈步而前,道:“只是不知我的歌,姑娘当真敢听?”
南宫落月笑道:“有何不敢?”
荆长宁立身一侧,笑道:“那便请姑娘开始吧。”
南宫落月微笑,却是移步走到随自己而来的一个歌女面前,那歌女捧出一雅致的长木盒,南宫落月素手掀开盒盖,其间竟是一把无锋长剑。
她微笑望向荆长宁:“只是长歌,岂不乏趣,郎君剑舞如何?”
剑舞?
荆长宁瞳孔不着痕迹一闪烁,微笑回道:“在下只是一柔弱文客,持笔尚可,持剑便是折煞天下习武之人了。”
南宫落月持剑迈步靠近荆长宁,幽幽说道:“只是我为何听闻,荆郎君杀人如挥墨,剑舞得极是不错,郎君莫要太过谦逊。”
荆长宁望着走近的南宫落月,微微沉眉,似有所思量,良久出声问道:“你是认真的?”
南宫落月回道:“从未如此认真。”
荆长宁朗声一笑:“那便依你。”
说罢,她伸手潇洒一甩,半接半抢地拽过南宫落月手中长剑。
“请。”荆长宁端剑,与眉相平。
南宫落月一阵轻笑,水袖一扬,留仙长裙随着如烟似雾的步伐带起如水长纹。
荆长宁屈指在剑身上一弹,传出一阵嗡鸣之声。
她扬手指向天际,便是一道舞如银蛇的剑花。
……
“长恨复长恨,裁作短歌行。”她剑身端起,横平一划,若斩断无边恨意。
南宫落月的水袖遥遥一卷,衬着银色剑花,遥遥向天际挥去。
恨意几许。
与天比高。
荆长宁朗声而歌,若城墙破落,众生成白骨,那声音仿若蕴了万古悲戚和凄凉。
一道剑光激现。
……
“何人为我楚舞,听我楚狂声!”
水袖卷起风波,重重拍在气浪之间,沉若战鼓!
歌声又转低沉。
……
“余既滋兰九畹,又树蕙之百亩,秋菊更餐英。
门外沧浪水,可以濯吾缨。”
水袖飞旋,南宫落月身影如柳,弯身一低再低,若低触到尘埃,却始终保持着那一丝极近的距离。
剑光一挥一展,步伐连绵飞影,荆长宁的情绪似是低沉,又似高昂,疏狂之中一抹深沉的悲凉渗透。
……
“一杯酒,问何似,身后名。
人间万事,常重泰山轻。
悲莫悲生离别,乐莫乐新相识,儿女古今情。”
南宫落月随着荆长宁的歌声飞快的旋转,洁白如素月的留仙裙张开,攀延着风的轨迹,若一面巨大的旗帜。
她不停地旋转,水袖甩向天际,刺破浮华,落尽秋风。
荆长宁剑锋一挽,横斜劈向天际一片白云。
青衫乍然散开,氅衣领口一围白色的绒线被风压平。
……
“富贵非吾事,归与白鸥盟。”
歌尽剑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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