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旋迫于无奈,接下了瓷碗,但只抿了一小口。
上元贺香随即开始言归正传,启唇道:“我之所以邀你们到家中做客,实则是想要与你们合作。”
苏仲明怔了怔:“你要……与我们合作?合作什么?”
上元贺香轻轻勾唇:“青鸾城最大的阻碍一直是暮丰社,而暮丰社总舵,我了如指掌,我可以助你们铲除暮丰社。”
苏仲明听罢,大吃一惊,难以置信道:“师姐……不是一直对黄延惟命是从么?今日怎么……?你真是我师姐?!!”
上元贺香轻笑:“你可知葛云国太子之事?当年掌门为了控制王权,便设下计谋将太子废除,改立才刚六岁的天云为太子,辅佐为王,他自己则当摄政王,而废太子被逼刺瞎双目,从此离开了王宫,流落于市井。”
苏仲明答道:“这事,我亦有听说。”顿了顿,好奇道,“师姐难道与这位废太子是老熟人?想替他讨回王位?”
上元贺香坦然告知:“他就是我先生啊。”
二人闻言,同时一怔,苏仲明启唇:“那个人,原来就是废太子?!”
李旋稍稍思虑后,启唇:“你另有图谋!你夫君即便是夺回了王位,可他双目失明,根本看不了奏折,而你是他唯一的依靠,由你看奏折,你便是与他共理朝政,葛云国实乃落入你的手中!”
上元贺香再度轻笑:“不愧是当过王的人。没错,这就是我的野心!”随即问道,“如何?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苏仲明毫不犹豫地提出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先把暮丰社那些高手的弱点,还有总舵的地形图交给我。”
上元贺香答道:“我手里头没有现成的,全部都记在脑子里,但你放心,师父生前对我那么好,我当然是不会欺骗你的。”
苏仲明低头,再度犹豫起来。
上元贺香又道:“我给你一日的考虑时间,明日黄昏之前,给我一个答复。”不等苏仲明启唇,便又端起瓷碗,一改表情,笑得很是温婉,“那么再喝一次吧?已经许多年没有体验过我的茶道了,难道不怀念么?”
苏仲明一惊一乍,连忙摆手推辞:“不,不用了!我一喝抹茶就睡不着……”
上元贺香全然不理会,仍是弄好了一碗茶汤,递到了苏仲明的面前。
苏仲明为难:“师姐……”
上元贺香一本正经地劝道:“难得我们终于不是敌人,难得我们可以成为同道中人,给我个面子。”
苏仲明无可奈何,只得把碗接下了,将茶汤慢慢饮尽。
回去时,走在夜路里,他忍不住喃喃起来:“真是想不到,师姐居然变回了我原来认识的师姐。不过,师姐原本就挺狡猾,这个合作,我得要好好考虑。”
李旋听罢,没有接话,启唇只是问:“你为什么喝了那个茶就会睡不着?”
突然一句无厘头的话,让苏仲明困惑:“啊?那个茶?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李旋答道:“因为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个弱点。”
苏仲明无奈道:“今晚喝了的茶,叫抹茶。自小开始,我一喝这茶就很精神,向来晚上是不喝的。今晚喝了两回……希望别那么糟糕才好啊。”
侍女挑灯送他二人至一座小楼前,便不再送了。
他二人上了楼,入了寝房,关了房门,便静静地睡去了。
漆黑之中,无论这样沉静多久,无论眼皮紧闭多久,意识仍然那么清晰,仿佛会这样慢慢地经历一百年,情绪慢慢地变得浮躁起来。
抬上半身,苏仲明随意乱抓了头发,烦恼着喃喃道:“果然是不行啊……”瞥了一眼身旁的男子,似乎正弥漫着浓郁的睡意,不禁令他更加烦恼。
托腮思考片刻,他陡然来了鬼主意,狡猾一笑,本着‘我睡不着你也休想睡得香’之意,掀开了李旋的被子,伸出邪恶的十指,专挑腋窝、侧腰、膝盖窝、脚底板等一搔就发痒之处骚扰起来。
只过了一会儿,李旋便从睡梦中不甘愿地醒来,抓住苏仲明的一只手,皱着眉道:“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苏仲明收手,理直气壮地答道:“没错!我就是要让你睡不好!”
李旋一针见血道:“因为你睡不着?”
苏仲明回道:“你知道还好意思呼呼大睡!”
李旋理所当然道:“我睡得着当然要睡了,困了谁不睡?”
苏仲明厚着脸皮道:“你已经睡了半个夜了,剩下的就别睡了!”
李旋干脆道:“你这个要求,有点牵强。”
苏仲明伸出食指轻轻弹了一下李旋的额头,低声叫道:“你这叫‘没有同情心’!”
李旋无奈道:“失眠这事,我要怎么安慰你?像哄孩子一样,给你唱摇篮曲?如果,你只是想要泻伙而睡不着,这倒是好办。”顿了顿,又道,“不如试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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