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对。”景颜又道。“在收购或投资前了解对方公司的法律状况、财务税务状况、重大合同状况、重大债务债权、劳动人事状况、资产现状等等后才能做出是否投资或收购的决定。收购公司除了统计对方的资产外,最注重的就是处理债务了,双方签订框架协议后,律师必定前期介入,对被收购方是不是隐瞒债务,发布报纸声明,对债权人公告,对债务进行稽核,这是收购基本要素。我不相信那个堂兄是个傻子。”
“他当然不是傻子,但是他确实做了这么傻的事。不仅他傻,他的律师财务会计通通在这件事上傻了,甚至到了最后,他竟然无法找到该债务的欠款合同。”
景颜沉下眼睛,“那最后呢?”
“司徒曦接手。”杨语歪了一下头。“根据《合同法》规定的,双方签订后的合同,如果有财务纠纷,不得应对善意第三人的。因为司徒曦堂兄在接手公司的转让合同及财务报表时,没有涉及到这笔财务纠纷,他就是这笔财务纠纷的善意第三人,所以,司徒曦完全没有理会这所谓的一亿欠款,相反,她利用这个机会转头控告这个公司商业欺诈,利用资产负债相抵,她反而趁机捞了几片优质资产,三个月后,司徒集团大洗牌,同时司徒曦将这个公司完全收入囊中。”
“……我知道了。”沉默了半晌,景颜垂眼道。“司徒老爷子叫司徒曦掌管司徒氏,未尝没有考验她的意思——让她管理事情,但毕竟还是在老爷子的羽翼之下。她那时受到的压力,比之她将来真正执掌司徒氏,在外界受到的压力,不可同日而比——司徒曦若拿不下整个司徒集团,而仅仅是在总经理的位子上玩平衡,那么司徒老爷子就绝不会把公司交给她,因为作为一个女人,仅是这样她还担不起司徒家。”
顿了顿再抬头,景颜眉目间毫无表情。
那种毫无表情仿佛并非面对现在,而是在掩饰某种已经体验过,并且不愿再重来的感情。
是在漫长过去里,某些曾激起过她极为强烈的反应,即使一切平息很久之后,还能回忆起当时的颤栗与触动的感情。
“阿语,我与司徒的关系,仅此而已。”
“……我知。”
“放心。”
欲断
这天的谈判却很早就进入了僵局。
起因是景颜这方空降了另位负责人许智,目睹了这一幕的司徒曦一瞬间的脸色,几乎难看到了极点。
几乎是以咄咄逼人的口气开场,司徒曦方面接下来提出的每一条重点,都刚刚好卡住景颜方面的底线,据理力争的同时,景颜和那位负责人不约而同的交换目光,彼此看到对方心中的震惊意味,同时心知这场谈判已经结束。
这本就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
原本司徒集团便处于强势地位,何况相对于拥有明确地位的司徒曦,景颜本身的位置就显得较为尴尬,更何况她并没有深层次涉入麦氏的决策范围。
这么长时间的拉锯,司徒曦能掌握麦氏的底线并不奇怪,景颜奇怪的是,何必这时一举抛出?
这并不是最好的机会。
“因为对我来说,这个项目的意义已经结束了。勿需浪费更多时间。”谈判间隙,面对景颜的询问,司徒曦如是说。
景颜垂了眼,想了想,“但就这个项目而已,你想的未免太过……”
“我不是想,是要。”司徒曦勾了下唇角,“何况,麦氏也没有选择。”
景颜愣了一会,然后微笑。“确实。”
“那么,去工地看看么?”
实地参观考察这种事情,说意义大也大,说意义小也小,单看双方是怎么理解执行了,司徒曦此时提议,心里想的什么,一时也确实说不清楚。
但定然是ok的。
在工地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小事。
在工地自然是有人专门负责带路介绍的,景颜走在后面,一路打量,司徒曦原本和许智在前面边走边谈,一辆车开过来,停在不远处,卸货。
司徒曦和许智停下脚步,大概在说些什么,许智笑着摊摊手,先往那边走了几步,景颜从后面跟过来,既然景颜已经摆明态度不再参与公事,司徒曦也就只说些随意的话题。
“今晚好像是《蝴蝶夫人》在s市的最后一场演出了吧?”
“嗯,对啊,之前一直没有时间去看,所以今晚打算无论如何都要看下的。”
“我倒不知道你喜欢这些。”
“也无所谓看或者不看,只是既然阿语喜欢……”
这样一边闲聊一边往那边走去。
那是原本看起来不是很稳的一个木架,两人经过的时候摇了几下,因为对面有人正在上大件的货物,大概一时间也控制不住,摇摇欲坠,景颜看见了,本想用手往前去扶一下,走在稍前方一点正望着另一侧上货的司徒曦大概是扭头注意到了这边,几乎也在同时挥手退了一步,试图将景颜挤开。
这或许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因为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景颜猝不及防下被挤得停了一下,没能完全扶住前方的一个大袋子,白色的棉纱锭从口袋里掉出去,都是些轻巧的东西,纷纷扬扬的砸下来,袋子倾倒的瞬间景颜只来得及一抬手,将司徒曦往身后一带,然后那些棉纱便砰碰的全砸在景颜的头上。
半晌,景颜眨眨眼睛,无语道,“这真是……”随后又道:“司徒……”
此时司徒曦在她身后护着,两人几乎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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