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山庄是韩寒从小玩到大的地方,他蒙着眼也知道路该怎么走。
回来之后穆襄有事便先离开,白翎在前头领着,韩寒跟在他身后,走进写意山庄中属于他的那处院落。
白翎看韩寒稳稳进到屋里,步伐平顺如明眼之人,再见他师兄翻起杯子便倒了杯茶喝起来,动作行云流水,脸上一片淡然,还带三分洒脱意味,让他这有眼睛的人都看得目不转睛了。
「师兄,你中的毒真的无大碍吗?」白翎担心地说着。「如果过几日拆了药,眼睛还看不见,或是赵大夫没能制得出解药怎么办?我问过的几个人都说九霄五灵散剧毒无比,几乎没人能够捱过,怎么你和穆少爷却一点都不紧张?」
他们这几个韩寒双亲的嫡传弟子自幼与韩寒一起长大,与其余寒山弟子不同,师父都不让他们称韩寒为少主,只叫韩寒师兄的。但也就是这声师兄,让他们比其它弟子还要亲近韩寒许多。
韩寒倒真没想过这问题,他一愣,后笑道:「别担这个心,除非有意外,否则赵小春绝对会来,更何况那家伙的医术出神入化,神医这名头也不是叫假的,我不信凭他那身能耐,会解不了区区九霄五灵散。」
「师兄你很相信赵大夫?」白翎问得惴惴不安。
「嗯。」韩寒喝了一口热茶,点头应声。
「那我就不担心了。」白翎松了一口气。
「不担心什么?」外头传来一阵好听的嗓音,穆襄手负身后,跨入门内。
「穆少爷!」白翎朝穆襄点了个头,说:「我正问师兄他的身体如何。师兄说他不会有事,我就放心了。」
穆襄笑了笑。「劳你费心了。」
不过是简单的一问一答,但穆襄说这话听在韩寒耳里却别有意味。韩寒心虚地大声说道:「白翎是我师弟,劳什么费什么心,他关心我本来就天经地义!」
穆襄只是一笑,他方才处理了些事刚好也渴了,见韩寒手里端着一杯茶,便弯下腰就着韩寒的手喝了一口茶。
韩寒持着杯盏的手抖了一下,问道:「阿襄你干嘛?」
「喝茶。」穆襄说。
「喝、喝茶不会自己倒去吗?」红晕爬上韩寒的脸。
穆襄没有回答,只是说:「我以为你会住到我那里去。」
韩寒猛地咳了一下,脸色涨红,他结结巴巴地道:「住、住到你那里去干嘛?我每次来你这儿都是住这里,这里多大多好,干什么硬要到你那里去挤!」
穆襄说道:「目前情势不明,买你x_i,ng命的人尚不知是谁,你双目又未复明,白日有白翎他们陪你我固然放心,但到晚上他们也得休息,我唯有留在你身旁亲自看顾着你,才得安心。」
「可你的院子才一间房一张床,连小厮睡的偏间也没有,我、我睡哪里啊?」韩寒大窘。
「自是和我睡一起啊!」穆襄和煦地笑着,脸上满是温柔。
「很挤耶!」韩寒声音高了起来,还带着抖抖的尾音。
「要不今日我睡里面,把靠外头的位子留给你。」穆襄想了一想。「但你夜里翻身动作总是大,要小心别摔下床去。」他挺是认真地道。
韩寒发觉自己无法反驳。
自从水月楼出来以后,穆襄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他身上,人也越来越黏,往往一处理完公事便来找他,甚至会拿书到他身边看,连晚上睡觉,也要躺在他身边。
韩寒有些困惑,却也有些害臊。
困惑的是赵小春那药怎么这么厉害,日日都想黏在一起,看不见对方,心里便魂牵梦萦思念不已;害臊的是每夜都躺在一起,有时明明就凭借毅力耐力忍着睡着了,却又往往因为夜半一个不慎,翻身时脚跨到对方身上,或是手碰到对方身上不该碰的地方,便轰地一阵天雷勾动地火,烧得两人隔日起不了身来。
欸,他也不是想埋怨,只不过穆襄一到床上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那猛劲......咳......韩寒掩起了脸......完全就是没几个时辰便无法休兵,做到简直都让他差点哭喊「鸳鸳相抱何时了,屁股作疼没法好」这样的 y- in 荡句子来了!
待赵小春回来,非得让那小子立即替他解了这 y- in 药不可。
要死了!真是!
「掩着脸做什么?」穆襄抓下韩寒的手,刚从外头进来还带着寒气的手指让韩寒冰得颤了一下。
酡红的脸庞,轻轻瑟缩的反应,每一个模样都叫穆襄别不开眼。韩寒紧闭着嘴不说话,穆襄就也随他,只是牵起了韩寒的手,道:
「随我回房吧!」
那和煦的声调与其间包含满满温柔让韩寒无法拒绝,穆襄一带,韩寒便从椅子上起了身,乖乖地让人牵着走了。
身后传来碰撞声,穆襄回头,只见白翎遮着双眼撞倒几张凳子,说道:「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韩寒的脸一下子炸红起来,穆襄发出朗脆笑声,携着韩寒离开。
十日已至,今晚是拆药的日子。
韩寒一大早起来心情有些忐忑,穆襄拧过巾子替他擦脸擦手后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但在白翎未来之前,韩寒取了穆襄的剑又开始练起武,任何事情在这时都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左砍砍、右砍砍,挽个剑花飞身上树再跳下来,片刻之后大风忽起,而后鼻间窜入淡淡梅花香气,韩寒把剑尖凑上一闻,才发觉原来风刮来了花,落下一朵梅在他的剑身之上。
手腕轻轻一荡,白梅弹起,落入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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