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没松开手,景帝仪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暖意,昏黄的烛光下,他的视线落在前方,但她知道其实他的思绪已经飘远了,景帝仪握紧了他的手,“我也很会安慰人的。【//ia/u///】”
他轻声道,“小姐知道了?”景帝仪想着他的事在帝都本来就不算秘密,今日是他爹的祭日,凤靡初道,“今日格外不想一个人过。”
景帝仪站起身来,跨过罗汉床上的小茶几,把那张茶几踢远些,挨着他的肩坐下,掰着他的手指玩,“那就两个人过吧,反正以前我睡不着时,也是这样拉着你陪我聊天的,有没有觉得此时此刻我很善解人意?”
凤靡初笑道,“小姐向来是善解人意的,不止此时此刻。”将她搂进怀里,他再不说话了。
……
平乐垮着脸,进门就喊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想动了,陈牧笙坐下帮她捏肩,平乐理所当然的让他用点力,什么以夫为天出嫁从夫,她累得没闲工夫想这些了,只知道她伺候景帝仪,牧笙伺候她也是应该的。
景帝仪一边吃着芝麻糕一边看书。
平乐想着景帝仪做什么都是一心几用的,有时她会想着景帝仪是不是真能知道书里的内容,不会装着好学的样子给她看的吧。但后来又想她也没有装给她看的必要,显然这女魔头的脑子构造跟他们真的是不一样的。
景帝仪道,“让你们去喝喜酒,你倒像是做了苦力回来。是搬搬抬抬了,还是又跟你亲姐姐打了一架。”
平乐伸手要抓点心,景帝仪瞟了她的手一眼,银樱端来一盆清水,平乐撇撇嘴,把手洗干净了才敢拿。
平乐抱怨道,“一直在应付那些点头哈腰的官员,一桌子饭菜都没吃几口。”饿死她了,哪里是去参加什么喜宴,是去活受罪的。“我下次一定不去了。”
景帝仪笑道,“还有下次,你是想康怡嫁几次?”
平乐自知说错了话闭上嘴。陈牧笙道,“我们那份贺礼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
其他官员送了什么他不是很有印象,只记得六皇子送了一只镶着珍珠和红宝石的酒樽算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但一和景帝仪送的巧夺天工蓝玉髓雕花摆件一比,那也成了不值一提的了。
景帝仪漫不经心的道,“招摇不好么,我也是为皇上太后着想。我招摇些,他们也能省事些,免得他们还得想方设法的让人来打听我做了什么。”
平乐心想皇上和太后才不像她说的那样呢,嘟囔道,“总看些不正经的书。”
平乐说得很小声,但并没有逃过景帝仪的耳朵,景帝仪轻笑,“能让连三字经都背不熟的平乐公主评价这是本不正经的书,这本书也算是三生有幸的。”
平乐面红耳赤的道,“谁说我背不熟三字经,我现在连女诫都能倒背如流。”不要把她说得像目不识丁大字不识的好么。“凤大人和牧笙都夸我很有读书天分,只是我之前没把心思用在上头而已。我要心思放上去,我也是能做个才女的。”
景帝仪把书合起来,指着封面的书名风丣传,问,“这怎么念?”
这是考她么,简单得很,平乐念道,“风卯传。”
陈牧笙小声提醒道,“这念丣,跟有无的有是一样的念法。”
景帝仪道,“能把丣念成卯,我也是大开眼界了。以后看清楚些,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想办法糊弄过去吧,别大大声还这么肯定的念出来,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平乐辩驳道,“这个字又不常见,念错有什么奇怪。每个人总有一两个不认识的字的。”她想景帝仪也不能什么字都认得吧,怎么能把这做为嘲笑她的依据。
景帝仪脸上难得出现认同的表情,“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答对了,我以后都不说你笨了。”
她本来就不笨,平乐豪气万千的拍案道,“你问吧。”
景帝仪想了一会儿,“就问你简单的吧,太难的你也猜不出来,为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
平乐瞪眼,“你指桑骂槐。”她这是挖苦她和牧笙,讽刺牧笙第一次没娶她,后来又和她成亲了。
景帝仪只拿你想多了的眼神睨她,笑道,“我骂你用得着指桑骂槐么,即便我指着你鼻子骂你你又能如何。”
她这么一说,平乐心想好像也对,“那马觉得眼前的草比较好吃。”
景帝仪摇摇头,“你慢慢想吧,我给你三日,你想到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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