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坏的灯笼,轰鸣的爆炸声,冲天而起的火焰,还有……无论如何奔跑都追逐不上的高大沉默的背影……
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子跪在雨中嚎啕大哭,他朝站在身侧默默流泪的男孩伸出手,那名比他年长许多的孩子狠狠甩开他的手,眼中满是厌恶。1~2⊥3di点
他指着自己厉声说道:“扫把星,这一切悲剧都是你造成的,要是没有你就好了!你这一生抓不住任何东西,你不配得到幸福!你要用一生来赎罪……”
“你这一生抓不住任何东西,你不配得到幸福!你要用一生来赎罪……”
洛青裁一下子从地铺上坐了起来,他急速的喘着粗气,额上全是冷汗。脸上的神色肃杀而冷冽,仔细看还有一丝脆弱与哀痛。
何遇端着木盆站在门边,关切的问:“做噩梦了吗?不是燃了凝神符?要不今晚试试香蕉牛奶吧。”
何遇说着走了进来,将拧干的帕子递给洛青裁。
洛青裁却没有动。
何遇不解:“怎么了?不舒服吗?”
洛青裁别过头去,用袖子随意的抹去额上的汗珠,赤脚踩在地面上。
他说:“我要沐浴。”
何遇哦了一声,道:“我去跟伙房说一声。”
他刚转身,却被洛青裁叫住了。
洛青裁道:“我自己去。你留在这儿。”
何遇被他脸上冷冽的神色镇住了,有些担忧道:“师弟,你怎么了?真的没事?”
洛青裁垂着眼睛不去看他,道:“没事。你把童儿叫起来吧。”他说着裹上外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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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用罢早饭,一一与李如许道别。
李唯面色苍白,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被众人围绕在中间,俨然是一个关爱小辈的慈祥老人。
何遇站在一侧仔细的观察着李唯的一举一动,却看不出一点端倪。
可是早上那位姓张的管事过度殷勤的围绕着他问东问西,就使人不得不怀疑这件事确实与他们有关了。
看着逐一离去的修士,何遇思索着要用什么借口留下来。
他正思索着,眼睛的余光却瞥见站在身侧的洛青裁没什么精神的模样,有些恹恹的。
今天从睁开眼睛开始洛青裁的精神就不太对劲,用早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没吃多少东西。
他转过身,用手背试了一下洛青裁额上的温度。
“没发烧啊。”何遇低声道。
洛青裁将他的手从额头上摘下来,却没有松开,而是反手握住了。他说:“我没事。”
何遇有些担心:“真的没事?脸色这么难看。”
他这边动静虽不大,可还是被注意到了。
李如许道:“洛兄身体有恙?”
洛青裁道:“无妨,我们还有事……”
何遇打断他:“即然不舒服就不要逞强了,其他事暂且放一放,身体最重要。”
一旁的沈雪童也适时的扑了过来,拉住洛青裁的衣袖晃了晃,“干爹,你早上都没吃东西,肯定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多留一天吧。”
她眨着大眼睛,看看洛青裁,又看看李如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李如许点了点头,劝道:“洛兄既然身体不适,就在此处多待几日吧。我也有事与你们商量。”他说着转过身看向李唯。
李唯点了点头,拍了拍李如许的肩膀,笑道:“现在你是这个家的主人,你自己做主就好了。不用事事过问我。安义,去请个大夫来给洛公子瞧瞧。”
张安义领命去了。
李唯看着散去的众修士,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凤玲啊。”
曲凤玲正要离去,闻言转过身来。
李唯笑道:“今日清晨接到曲门主的书信,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让你在这小住几日,他派你师兄来接你回家。”
“真的啊?”曲凤玲脸上露出笑来,见众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小声咕哝道:“我这么大人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爹也真是的。”
李唯哈哈大笑,他说:“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你就在这里小住几日吧,全当让父母安心了。”
曲凤玲嗯了一声,笑道:“那李叔叔,凤玲就多叨扰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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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众人渐渐散去,曲凤玲拉着一个侍女陪自己上街闲逛。
李唯看着往偏院走的何遇与洛青裁,不动声色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暗中思忖着洛青裁是真的身体不适还是……寻找借口留下来。
难道昨晚的事情被发现了?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张安义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抹了把汗,伺候着李唯回了房间。
刚进房间李唯就甩了张安义一巴掌,张安义瞬间跪了下来。
方才那病怏怏的李唯瞬间变得生龙活虎,他愤怒的喘着粗气,瞪着张安义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张安义急声道:“老爷,小的试探过了,他们昨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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