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业嫁到承恩候府半个月之后,身子还是没有见好转的意思,甚至面色更加的苍白,一日大部分时间倒是在昏睡中。
说起来承恩候对这位男妻的上心程度一度让京城贵妇艳羡不已,尤其是看着承恩候骑着大白马拎着药包朝家赶的那样子,心里又酸又羡慕。
程砚让人把马牵走,然后拎着药包进了院子,就看到院子里只有几个小丫头。
“人都去哪儿了?”程砚把药包递给小丫头。
“夫人嫌屋子里待的闷的慌,春雨姐带着去花园里散心去了。”小丫头大着胆子高声回了一句。
“哦,知道了,去把药煎上。”程砚温柔的笑了笑:“别弄洒了。”
“是。”小丫头看着程砚那张脸被太阳晒的微微发红,忍不住抓了抓手帕,但是还是忍住了。
程砚转身站在门口叫了一声:“顺子,顺子。”
“哎,哎来了。”那边一个瘦削少年弓着腰颠颠的跑了过来。
“整天不知道去哪儿野混了,老爷买个药都得自己拎。”程砚抬脚就踢。
顺子摸了摸鼻子跳着躲开说道:“刚才被老妇人院子里的姐姐叫过去给抬了点东西,又去了趟茅厕,刚出来肚子又痛了又去了一趟。”
“闭嘴!什幺东西都说。”程砚朝后退了一步,看着顺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去洗洗手把老爷房里的大花蝴蝶风筝拿出来。”
“哎,好。”顺子笑眯眯的转身跑了。
程砚看了看花园的方向,嘴角扬着朝那边走过去。
说是花园,其实不如说是一个河州。
从外面引来的清澈的河水在中部汇成一个湖的样子上面架着拱桥,然后在顺着流走。
河的两边一边是忠勇侯家的种满了各式各样名贵的花,只是最近忠勇侯的日子不好过,大团的花凋落在地上也没人管。
河的另外一边则是承恩候家的,铺开就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只有中间一小团种了耐活的花草,用小栅栏围着只要不出圈就随便长。
几个丫头穿的轻便些,铺着毯子在地上,摆着各式的茶水点心,说说笑笑倒也有趣。
再朝旁边看就看隔着花从的另外一边,巨大的躺椅上半躺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这幺热的天,他腿上还盖着毯子,旁边一个青衣丫头端着茶给他到,他却皱着眉按着茶杯。
“夫人,您身体不好,多喝水。”丫头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嘶哑。
尉迟业本来被晒得有些发昏的头听到那声音,眼睛猛的睁开先看了看春雨那些人的方向,然后才转头看着那丫头。
“夫人,我有什幺不对的地方幺?”那丫头容貌一般,只是嘴唇抹的忒红艳了,声音又不够温柔。
可是尉迟业却看了看又看,最后嘴角扯了一个笑说道:“倒吧。”
那丫头看尉迟业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气恨说道:“堂堂龙骑令主如今垂败如丧家之犬,替死去的兄弟问一句令主承恩候的床褥可谁的香甜?午夜梦回可……”
那丫头话说道一半忽然止住。
她的眼瞳闪过许多的惊慌跟害怕,嘴巴里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刚才还雪白的脸转瞬就要青紫起来。
尉迟业一双眼冷冷的看着那丫头,手里却是那丫头雪白的脖颈。
那丫头狠命的拍打着尉迟业的手,发现刚才还苍白无力垂着的手如今竟然仿似铁浇钢铸一般,哪还有消息中说的手脚不能自持的样子。
“回去告诉那些怂蛋,想要令牌就先取了爷的人头,别做没用的怂蛋!”尉迟业口吐一句,那丫头吓到下身一哆嗦就要尿出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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