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铭感受到了耳边的风声,用力推了一把“金三角”,那人却纹丝不动,甚至张开了双臂。
秦砚捂住眼睛,仰头叹了口气。
结束了。
郑渊手足无措地把枪扔掉,往前挪了几步又退回原地。
“过去吧。”秦砚远远地朝郑渊喊了一声,走过去拽了一下试图给“金三角”包扎的魏淮铭,“别救了,救不活的。”
“你们刚才在屋里就商量这个?”魏淮铭挣开了秦砚的手,半跪在地上抬头看他,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愤怒,“谁他妈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他太相信秦砚了,一直都认为他可以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却忘了他才是真正的不确定因素。
秦砚没说话,重新伸出手:“你先起来。”
魏淮铭没有动。
“你还是先起来吧。”这俩人还在僵持着,躺在地上的人先说话了。
“金三角”吊着一口气还不忘调侃,“我马上就要死了,还有遗愿没完成,可不想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还是你们俩在吵架。”
魏淮铭起身看了他一眼,和秦砚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过来吧。”男人盯着和自己几步远的郑渊笑,“我有话对你说。”
“我不想听。”
“别倔了。”男人拿出了毕生的耐心来哄他,“我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只想和你说说话,好吗?”
郑渊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蹲下身,托起了他的头。
“金三角”抖着手想拉开外套拉链,但身上没有什么力气,试了好几遍才拉开,把手探进去,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郑渊手里。
胸口一片黏腻的触感,鲜血已经把照片上的内容全部掩盖掉了。
男人沾满鲜血的手抚上郑渊的脸,费力地往前前倾了倾身子,在他的唇上印下了最后一个吻。
“我叫苏河,你呢?”
“郑渊。”
其实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事要解释,但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临死前给你添个堵,我们下辈子见。
.
警局。
郑渊一直在用袖子猛擦那张染了血的照片,问什么也仿佛听不见一样根本不理人。魏淮铭没办法,只好等他情绪稳定了再审问。
秦砚见魏淮铭沉默地坐在一边,轻手轻脚地坐到了他身边。
“还生气呢?”他碰了碰对方的肩膀,后者立刻和他拉开了距离,还满脸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秦砚撇了撇嘴:“哥哥……”
“撒娇没用。”魏淮铭早就看透了他的把戏,冷哼一声,“老把你当小孩的我才是傻子。秦教授多厉害啊,不仅解决了‘金三角’,还给郑渊扣了个杀人的帽子,借刀杀人玩得真好啊。”
秦砚叹了口气:“你听我解释。”
魏淮铭点了点头,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苏河——也就是‘金三角’,告诉我他手里还有重要的线索,只要我配合他,他就告诉我。”
“这就是你和他一起引郑渊杀人的理由?”魏淮铭对他这套说辞并不满意,“他是个疯子,你也是?你们凭什么?”
秦砚定定地望着他,眼底晦暗不明。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呼了口气:“有影响吗?我们得到了线索,抓到了犯人,甚至枪决了身上背了无数条命的“金三角”,不好吗?”
“只要我们一直查下去,就一定能找到线索;郑渊犯法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算他这次不杀人,我们也完全有理由逮捕他;最后,‘金三角’该死,但不该这么轻易地死了,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我们要把他交给公众,交给法律,你这么做了,我们怎么交代?”
魏淮铭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这样和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
出门前,秦砚特意提醒他配枪,在“金三角”和郑渊对峙的时候,秦砚按住了他的手,一直等到郑渊情绪崩溃的那一刻才让他冲了上去,正好送了一把枪到郑渊手里。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秦砚摸得清清楚楚,算计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秦砚别开视线,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又不是第一次当杀人犯了。”
两次亲手把别人送进地狱,还都是打着死他一个能救一群人的幌子。
魏淮铭提到的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们真的没时间了。
拖延得越久,那群人准备的时间就越长,他们到最后真的可能变成竹篮打水。就像“金三角”说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任何线索都至关重要。
“我不提前和你说,是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我早就想到你会搬出这套说辞来反驳我,但是这件事我必须去做。”
秦砚穿好衣服,起身拉开了门:“我没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也不想当上帝,我只是想替你扫清障碍,把所有y-in暗的东西都替你挡住而已。”
风声把秦砚口中的话割得支离破碎,魏淮铭低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砚打了辆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魏淮铭一直说让秦砚搬去和他一起住,秦砚也确实搬了套被褥过去,但是自己家里的东西也一样没少。
他没什么归属感,只是觉得有个自己的空间会相对来说舒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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