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铭安慰他:“没事,反正你从小到大除了添乱以外一直没什么大用。”
孙楷辰抽了抽鼻子,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但是,以后别再自己扛了。”魏淮铭把他刚才弄歪了的领带拆了,边系边说,“你哥还在这呢啊,以前能帮你报仇,现在也能。”
“我什么都能摆平,你躲在后面就好。”
孙楷辰的眼泪彻底绷不住了。
他从小就爱生病,身子骨比别的孩子瘦弱得多。家里每次来小孩,他爸就嘱咐他陪着人家玩,个个都是娇生惯养的主,谁也不让着谁,所以他总是被欺负。每次受了委屈,他都会去找魏淮铭诉苦,自己说完就忘了,但是魏淮铭一直记得,只要一有机会,一定帮他欺负回去。
他躲在魏淮铭身后,一躲就是十几年。
从什么时候开始,忘了自己前面还站着一个人呢?
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在异国求学的时候,可能是他爸突然推了个公司给他的时候,也可能是遇到郑渊的时候。
这些年他经常感到孤立无援。他挥金如土地去交各种各样的朋友,和他们一起出入各种风月场所,像个领头羊一样计划着各种活动,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种人之间。这些给了他一种错觉——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所以郑渊出现的时候,他也习惯性地自己扛下来了。
可是,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铠甲。那些用金丝银线织出来的衣物太单薄了,单薄到只能晃花那些趋炎附势的眼睛,却连一把小小的刀子都挡不住。
“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啊。”孙楷辰哭完了,走到喷泉边上接了捧水洗脸,洗完抬头望着天自言自语,“果然我还是比较适合当米虫。”
“所以别老想着当什么英雄。”秦砚走到他身边,看着一旁同样在洗脸的魏淮铭,眼神温柔,“他很好吧?”
孙楷辰点了点头。
秦砚:“我的。”
感受到投s,he过来的复杂视线,秦砚勾起了嘴角,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没事,都交给我们吧,你扛不住,我们来。”
孙楷辰本来想说声谢谢,刚说了一个字,又觉得这句话太轻,于是伸出胳膊用力地抱了秦砚两下。
魏淮铭刚抬起头来就看见俩人抱在一起,中气十足地朝这边吼:“孙楷辰你抱我老婆干什么?”
孙楷辰被吓得一哆嗦,赶紧放开了秦砚。
这个人真是小气得要命。
稍微磨蹭了一会儿,他们到泳池边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每个人都穿着j-i,ng致的礼服,看起来神采奕奕的,而实际上都冻得直哆嗦。
谁也没想到孙桢会在这种严寒的天气里开个露天宴会。男士还好一点,能在西装里加件衣服,女士们就比较惨了,要么光着胳膊要么光着腿,更有甚者直接露了个背。
其实她们来的时候也都在外面套了件大衣或者皮草,但都是走华丽风的,吃饭的时候不得不脱了。
魏淮铭吃了两口冷饭,实在是忍不了了,走到孙桢身边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叔,咱搬进去吃行不行?这也太冷了。”
这话得到了全场的支持。
孙桢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手下的人把东西都搬进屋里,剩下的人也三三两两地跟进去,路过魏淮铭的时候都很友好地和他打了招呼,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天使。
魏淮铭还挺享受这种待遇,和秦砚嘚瑟:“又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系列的故事。”
秦砚还没附和,旁边的孙楷辰就冷哼了一声:“一个月工资四千多的那种有钱?”
“你少说句话能死?”
孙楷辰刚想和魏淮铭拌嘴,就听刚才进了屋的孙桢叫了他一声。他应了一声,还没过去就被秦砚抓住了胳膊。
“郑渊接到一个电话先走了。”
“一会儿他还会给我打个电话让我过去,我没记错吧?”孙楷辰眨了眨眼,笑得很调皮,“记得打电话哦,郑渊学长。”
秦砚松开了手,也笑了。
还是跟聪明人说话舒服。
魏淮铭见孙楷辰走远了,问秦砚:“那咱们现在该做点什么?”
“那边那几位女士盯了你很久了。”秦砚偏了偏头,“不过去说说话?”
不远处站着几个女人,挽着胳臂窃窃私语,时不时看他们这边一眼。撞上魏淮铭投过去的视线以后慌忙低下头,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你确定?”魏淮铭皱着眉头,“不怕我被抢走了?”
秦砚笑:“有我长得好看吗?”
“秦砚同志,你很自信啊。”魏淮铭捏了一下他的脸,又望了望那边的女人们,摇了摇头,“我们家秦小砚国色天香,哪是这些庸脂俗粉比得上的?”
懒得纠正他滥用成语,秦砚推了他一下:“行了,快过去搭讪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里面有不少眼熟的面孔。
他从警校毕业以后,各种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长辈们都争着抢着给他介绍对象。他爸觉得出柜这个事挺丢人,一直不让他和别人说,所以除了自家爸妈和孙楷辰他爸以外,所有人都误解了他的姓取向。
每次有人来向他示爱的时候他都是一套说辞——暂时不想谈恋爱。这就相当于给这群千金们画了个大饼,每年一次锲而不舍地在他面前晃悠,只等着他哪一天能开窍,好攀上这棵大树做凤凰。
魏淮铭想到这就叹了口气——不过几面之缘而已,能有什么感情,都是牺牲品罢了。
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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