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怎么了?”
“死了。你害死的。”
“不可能……我什么都没做……”齐丹情绪起起落落,现在已经进入一种近乎崩溃的状态,秦砚看她猫哭耗子的样子觉得恶心,只是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你告诉苏窈了。”
学生会散落一地的档案里,有一个画了最大的红叉——那是邓丽丽的。
档案上用各种颜色的笔标注了大段大段的文字,清楚地记录了这件事的全过程,最后苏窈甚至落了款“送你们的线索哦”。“线索”两个字被加粗了,旁边还画了个笑脸。
“苏窈?学生会会长?”齐丹不解,“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到现在还在狡辩,你也是个人物。”秦砚冷笑了一声,帮她讲故事,“你本来想讨好学生会的人,让他帮你说两句好话,甚至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都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但是没想到这根本没用。于是你开始转变思路,想向更高层服软。”
“你找到了苏窈,告诉她邓丽丽已经换了打工的地方,求她放过你。”秦砚敲了敲桌子,把齐丹的注意力拉回来,“你很聪明,也够狠,但是苏窈更狠。”
和魔鬼做交易的后果,就是自己也会变成魔鬼。
故事其实很简单,苏窈很喜欢那个咖啡店的服务生,可那个服务生看上了毫不起眼的邓丽丽。苏窈懒得自己动手,直接找人去阻止邓丽丽上班,没想到她还挺倔,不管是被揍了还是差点被强|暴了,都风雨无阻地准时去咖啡店报到,苏窈就一直找人变着法地找她麻烦,后来的事就是齐赛讲过的了。
齐赛不知道的是,咖啡店老板看邓丽丽踏实肯干,家庭也确实困难,就给她推荐了个别的工作,说是咖啡店工资的三倍,就是环境乱了点。邓丽丽急需用钱,根本不在乎工作环境,当天就辞了职换了工作,也顺带摆脱了学生会的纠缠。
然后学生会的目标变成了齐丹。
邓丽丽平时虽然独来独往,换了工作以后也需要有个人来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就和齐丹说了——她完全没想到齐丹平静的祝福里藏了什么刀子。
“你问我,为什么是你。那为什么是邓丽丽?”秦砚叹了口气,“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单纯得像张白纸,却被无数双手染上黑色,揉皱,再揉破。
“我也是迫不得已……”齐丹放弃狡辩,盯着自己的脚尖掉眼泪,抽抽搭搭地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砚也不想和她耗了,直接开了门:“去见见你哥哥吧,他很担心你。”
魏淮铭把自己关在档案室里一个字一个字地研究“金三角”的卷宗,还是一无所获。如果事实真如他们的推测,当年的连环杀手并没有真正归案的话,那么卷宗里面记录的关于他的信息几乎都没有价值。
受害者也各不相同,男女老少都有,十六个受害者社会关系完全不挂钩。而且凶手除了分尸和抛尸手法之外作案手段,没有任何其他的特点,根本看不出他挑选受害者的标准。
魏淮铭正在头疼,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飞快地接了电话。
“魏队,第二袋……”
“知道了。”魏淮铭放下手机,握着卷宗的手慢慢收紧。
秦砚审完了齐丹,又叫了个女人进来。
女人是报案人,说自己本来在酒吧钓了个小帅哥想出去玩玩,结果看见袋尸体,吓得直接晕过去了。
秦砚看着女人在自己面前坐定,顺手拿走了她手里的烟:“禁止吸烟。”
女人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耐烦地开口:“我又没犯法,拘着我干嘛?”
“例行公事。”秦砚被她身上的劣质香水味熏得够呛,也不愿意和她同处一室,开门见山道:“昨天晚上发现的,为什么今天才报案?”
“你们警察晚上又不上班。”女人啧了一声,“上班比谁都晚,下班比谁都早,你们公家的单位不都这样?”
秦砚懒得和她解释,接着问:“那你就叫了一群人过来欣赏?”
女人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嗓子尖了起来:“你们讲不讲道理?我有病啊叫一群人来欣赏尸体?我他妈摸着了就吓了一跳,打开一看直接吓晕了,还有心情叫人来看?”
“所以是打开了以后就放在那了,没有再动过?”
“应该是吧。”女人想了想,又不太确定,“后来他们干了点啥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吓晕了……反正我没回去看过那东西,太晦气。”
秦砚又问了几句以后大概听出来这女人虽然在那家酒吧工作,但是啥也不知道,就放她走了。
其实他从酒吧正门冲出来的时候就猜到是这种情况,表面看起来是个清清白白的小酒吧,实际上开了无数道暗门,进行着不为人知的交易。
然而这些交易除了特殊顾客和特定的服务员以外并没有人了解。
咖啡店和酒吧都清查过一次,咖啡店老板表示并不知道暗门的存在,而酒吧地下也已经空空荡荡,甚至锁死了各种暗门——全跑了。
动作之迅速,让人不得不对酒吧老板的身份产生兴趣。
现在还扣着个“麋鹿小姐”,应该算是整个事件中最明白的一个人了,但是却满嘴谎话,想从她嘴里择出来点有效信息的话工程量也很巨大。
秦砚刚想把“麋鹿小姐”带进审讯室,就看见魏淮铭从楼上走了下来。
魏淮铭脸色y-in沉得可怕,头发乱七八糟的,上边还别了根笔,看上去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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