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不能胡说,那容少爷怎么可能是假的,小心小姐听到了叫人打断你的腿。”
“怎么不可能。”另一个人说道:“况且这冯老四不也被抓走了吗?要是这冯老四是一个骗子,那容少爷怎么脱得了干系。”
“说的也是,无风不起浪,都闹成这样了,肯定不是小事。”
一个婆子c-h-a嘴道:”你们还是别说了,现在事情没有定,谁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姑爷是真是假,能是你们说了算的?咱们啊,还是不要在这里乱嚼舌根。”
“也是,也是,这乱信头上,咱们还是少说两句为好。”
今天秦府乱成这样,等过了今天,这外面的风言风语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外面飞短流长,里面要再不安生,这日子横竖都没法好过了。
一直到正申时,外面关了大门,秦府这才渐渐平息下来,那些婆子带着丫鬟开始撤席面,收拾桌椅。
前院外书房间壁的小花厅里,卉儿正规规矩矩站着,她垂着头,眼睛却时不时地瞄一眼离着不远的陈青醁。
她看一眼,便嘀咕一下:好端端的,这个容少爷怎么就是假的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叫了这么久的容少爷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别人。既然这个不是容少爷,那应该谁才是?她脑海里想到今天来的那个尖嘴猴腮的‘容少爷’,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冷战。虽然她一向不太待见眼前这位,但郎才女貌,这位和小姐还是最般配。
里面书房不时有秦家父女的说话声隐隐传出来,要是仔细听,却总听不太清楚。
四月春景正好,满园的繁花丽色,陈青醁盯着那张镂空雕花窗桕外,直到日头落到那座阁楼后,里面才传来一声:“你们进来。”
里间这间书房陈青醁来过几次,里边宽敞明亮,两面是窗,墙上挂着几副山水大屏,那张紫檀桌上的笔架上,依旧还搁着几支狼毫。
秦玉甄微微偏着头,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一张椅子上,半落的垂帘挡住了耀眼的日光,从窗格透下来疏散的日光映在她身周,她颈项嫩白修长,乌黑青丝下,低着的眉眼疏离又冷漠。
陈青醁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走到案前,“秦老爷。”
秦仲崑目光威严,上下打量了她半晌,才开口道:“你倒是藏的深啊。”
“实在对不住了,晚生也是身不由己,要不是为了心底那点良知,我也不想来淌这趟混水。”
秦仲崑:“说这些没用,我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不过看在之前你救过甄儿的份上。虽然你后来悬崖勒马,但是我却丝毫不会领情。”
“知道。”
秦仲崑冷笑一声:“既然你不是容醴,敢问阁下贵藉贵姓?我们也算是相识了,这真名真姓你也不必瞒了吧。”
陈青醁神色平静:“秦老爷,大家不过萍水相逢。这姓名知不知道的,实在没什么大干系。”
秦仲崑脸色变了一下,“之前看你斯文有礼,谈吐不俗,又有文有武,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材。”
“秦老爷过奖了。”
“呵,你倒不谦虚。”
卉儿端过茶盘茶盅,拿着水壶倒了几杯热茶后便去门边垂手站着了。
“事到如今,也到了这一步,你且说说,这事该怎么了局?”
陈青醁道:“蒙老爷抬爱,晚生在秦府这么久,虽然一直有所隐瞒,但也不曾对秦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是您看在过往的情份上,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晚生自然感激不尽。”
“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秦仲崑直视着她,“那你说说,玉甄该怎么办?”
陈青醁一怔,说:“既然我身份是假的,这婚事自然不作数。”
“不作数?”秦仲崑呵了一声,“你说的轻巧,这酒宴也摆了,那喜帖也下了,就连那陪嫁的妆奁也都置办齐全了,现在你一句不作数就可以推的干干净净么!”
陈青醁:“……”
卉儿过去替秦玉甄换了茶,轻轻喊了一声小姐。
秦仲崑目光犀利,“如今玉甄都已过定放了亲,再有不久就该出阁成礼了,现在这贇州城里,谁不知道她已许了婿家,之前我为全你体面,又把老宅上上下下重修了一遍,你随随便便一句不算就作罢,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陈青醁缓缓说道:“虽是过了大礼,但我和她终究还没有拜堂过夫妻礼数,晚生自怀愧疚,只要她愿意,她大可以再另寻良人。”
秦大小姐翘着玉指捏着茶杯口,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秦仲崑终于沉下了脸,“你也是个聪明人,我的意思,你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明白?”
陈青醁神色黯然,她哪里是不清楚,她就是太清楚太明白了,从大厅过来,她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脱身。
陈青醁道:“晚生不才,实在配不上小姐,这事虽然有欠通之处,但也没太大妨碍……”
“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配不配的上,应该由我秦家来说。”
陈青醁用力闭了闭眼睛,睁开,“秦小姐蕙心兰质,又是名门闺秀,我不过一个四处漂泊的江湖子弟,我若娶了她,只怕会坏了小姐的名声。”
“我秦仲崑也不是那种迂执之人,三教九流,哪行都有好人哪行都有坏人,看你这般推脱,难道是另有隐衷?还是说,你早已有了妻小?”
陈青醁一噎,“没有。”
秦仲崑逼问道:“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陈青醁搜肠刮肚,刚要伸手摸脸
喜欢小姐难嫁请大家收藏:(m.77ks.cc),亲亲看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