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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纭抽空去了一趟前院,也不敢瞒着什么,除了大夫的话外,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她都原原本本禀告了老爷。她现在也毫无主意,要是秦玉甄万一有个什么,她一个丫鬟就是填上命也担待不起。
何管家也在,秦仲崑黑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这些话,你怎么之前不说?”
秋纭站在地下忐忑不安,“老爷,不是我不说,而是,而是……”
“罢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了。”
这事只要秦玉甄吩咐过,那这些丫鬟小厮必定不敢乱说话。
“真是现世孽障。”秦仲崑痛心疾首,“何义,你看看,这事该怎么了藤才好?弯弯绕绕这么长时间,怎么还牵扯不清?”
何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万事不由人计较,老爷,这婚姻之事也讲究个两情相悦,既然小姐心上有人,咱们也不能逼着她另嫁他人,否则……”
“我就知道,除了那个人,她心里就没打算接纳别人,也罢了,这事情也急不来,等她好了以后,再做打算吧……”
秋纭低首不语,有些事情,她比别人再清楚不过了,她现在隐隐有些担心,就是怕小姐自己挽不过来,病情难好。
事实上,秋纭的担心确实不无道理。
时间一天天过去,本以为病情能够好转的秦大小姐却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起色。药虽然没少喝,可病却一直不退。
才几天工夫下来,终日卧病于床的秦玉甄就一天比一天病重起来。她手脚冰凉,饮食怠进。就算那些医理再j-i,ng的大夫怎么开药诊治都已经压不住病势。到了初十边,秦大小姐已经病的是药石无用,七魄悠悠,三魂荡荡,眼见着就要魂归西天去了。
东院正房里间。
安嬷嬷拿着手杖坐在床沿边上,秋纭再一旁喊着:“小姐,小姐,你醒醒。”
唤了她好一阵后,秦玉甄才悠悠转醒过来。
安嬷嬷颤巍巍问道:“玉甄,你,你可好点了。”
“嬷嬷。”病色恹恹的秦玉甄开口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你好生歇着,还早呢,”安嬷嬷拿手揉着眼睛轻声说道:“别的你也别挂念,咱们好好的把病养好。”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若是一倒下来,那比草木还要脆弱许多。
秦玉甄一脸腊白,连喘口气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嬷嬷。”
“……我疼。”
这话听的安嬷嬷是心碎肠断悲不自胜,一双眼睛霎时就流出泪来:“嬷嬷知道,好玉甄,等会喝了药就会好的,喝了药,咱们就不疼了,等你好了后,咱们再商量一个万全的打算,啊……”
一旁的秋纭也生生被逼出眼泪,“小姐,咱们喝点药好不好?再这么下去,我,我……”
秋纭说到后面已经是哽咽难言,“小姐,你光念着姑爷,你也该想想老爷,想想我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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贇州城里生意最为兴隆的赌行鸿升馆从来不会缺少客人,不管是三伏盛夏,还是数九寒冬,这里都是宾客满座。
这天午时才过,打街角那边就晃晃悠悠走来了一个人。
进了鸿升馆后,一些熟识的人便喊道:“哟,葛少爷,你又来了!”
葛五满脸是笑,“几位好,几位好。”
葛五打着招呼,一边往楼上上去。才走到一半呢,就见几个眼生的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葛少爷,请借一步说话。”
“你们?”
“我们是秦老爷派来的,只是想问葛少爷几句话。”
“……”
“葛少爷,你可知道容少爷现在在哪里?我们老爷有事要找她,若是葛少爷告知了我们容少爷再哪里,我们将感激不尽。”
“我,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了,我都好些天没见着她了。这位兄台,你去转告秦老爷,这事我真帮不上忙。”
“葛少爷,我们也不容易,你要是帮了我们这个忙,以后咱们老爷自然不会亏待你……”
“这位兄台,我确实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我葛五又不傻,我要是知道她的下落,我还有必要瞒着你们干嘛?”
自从那天从城西分别之后,葛五真的对陈青醁的行踪一无所知。
“……那张假的通关文书还在我家呢,那容少爷都已经知道了我在骗她,她怎么还会再来找我。”
“葛少爷,你可要想好了,要是你知道那容少爷的下落却隐而不说……”
“真的真的。”葛五指天指地发誓道:“要是我葛五有半句假话,就叫我不得好死!”
来人对视了几眼后,拱手道:“葛少爷,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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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冬天冷的早,不过才十月中旬,那数九寒霜就铺天盖地的降了下来。每每一到下午,那天空就会变得越发y-in沉起来,弄的人总以为药下起雨雪来。
贇州城里靠近西城门的一间客栈里,几个围在一起吃饭的客人不时闲话着。
离这张桌子不远的地方,正坐着一个头戴笠儿,唇上留着一撇小胡子的年轻人。这人面前摆着两碟菜,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吃着酒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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