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轻点,疼,你发什么疯呢,我就打个哈欠,至于吗?”贺珀帆都烦死了他了。
“谈恋爱怎么回事?”赵京不想为点小事就浪费时间妄自猜测,他松开人,拉开领带,满心的不悦。
高三正是关键的时候,谈什么恋爱。
“就是谈恋爱啊。”贺珀帆摸着后颈,见他哥脸色不好看,他下意识也凶了,不想显得比他哥差。
“想谈恋爱?跟谁谈?”
贺珀帆这才恍然大悟,“寒梅梅啊?”
原来他哥莫名其妙提起寒梅梅,是这么回事。
见他哥刹那冷酷至极,求生欲让贺少爷的话飞快闪出了嘴,“哪儿的事,我怎么可能跟她谈恋爱?诶?不对,我跟她谈恋爱你不高兴个毛线,还有没有人权了。”
“说清楚。”
“说什么说?我说,你不高兴什么?板着个脸给谁看,还辅导我作业不?”老大不高兴,贺少爷也不高兴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不是跟爷爷他们说你想谈恋爱?”
“滚蛋,我是让他们问你,跟我谈恋爱要什么条件,是不是女孩子得准备一个亿,我们才能交往。我倒是过了18岁,能勉强凑出一个亿来。”等他成年,父母给他留的遗产到手,再加上这些年家里给他打理帐户的那些盈余和不动产,东凑西凑凑齐了,还是能凑出一个真诚的“爱”来的。
赵京每年过年前都要给贺珀帆开一个他现有资产的小会,贺珀帆知道自己还挺富有的,谈一段真挚的爱还是很有希望的。
就是不能多谈,多谈就谈不起了。
赵京听着,联系上下,有点明白了。
小家伙跟“给钱给爱才是真爱”干上了。
他舒了一大口气,伸手过去揉着小家伙的脖子,推他入座,“你还小,用不着想这事。”
“赵老大,”小少爷翻白眼,“未雨绸缪可是你教我的。”
小少爷坐下,不满地哼叽个不停,“你教我一套,做又是另外一套,言行不一,你就不怕教出个没用的纨绔子弟出来。”
“那你得有这个本事。”赵京站在他背后低头,仔细看着小少爷后颈上刚才被他捏出来的那点红痕。
“我有!”小少爷倔强。
“没事,你有,我到时候也有治你的办法!”
“听听,听听,爷爷……”贺珀帆扯着脖子往外喊,“赵老大就是想治我,他对我没安好心。”
门已经关上,外边听不到什么。赵京却被他引笑,见红痕只是点小淤痕,没有什么关系,他站起来拍了小家伙脑袋一记,“别闹,做作业。”
贺珀帆哼哼,拿起笔,看赵老大坐下,他咬着触碰笔看赵老大。
有惊无险,赵京坐下又长舒了口气,又因自己这几分钟起的那些情绪,此时心绪更是分外复杂。
他从来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于是也无法跟自己否认,他听到小家伙有意跟人谈恋爱那一刻的极度不快。
那种不快,不是自家养的白菜要被外面的猪拱了的不快,而是他就是不高兴,打心底排斥小家伙和外面的人有男女关系的不快。
他分析着自己,又察觉到了小家伙的眼神,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多看人一眼,以免更受影响,他躺在人工椅上垂着眼,懒懒道:“说。”
又这副超屌的霸道总裁样,小少爷不屑地撇撇嘴,但被人收拾得多了,他挑战权威的心也没有过去那么猛烈,撇完嘴乖乖地问:“哥哥,那你觉得我要是喜欢上了谁,谈恋爱对方得什么条件啊?我是男孩子,总不能跟女孩子谈恋爱还让对方准备钱吗?那也太扯了,现在本来就是男多女少了,我不想凭实力单身。”
还凭实力单身,赵京哼笑了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撩,“你就先问问自己,谁受得了你吧。”
小少爷别的不说,人情世故是知道一点的,自知之明也是知道一点的。他经常和家里人跟赵家的亲戚们聚会,当着面他是乖宝宝,一背过面,拉着家里人能把那群亲戚吐槽到天荒地老。
亲戚们里的小辈也一样,都是心高气傲的年轻人,碰到个眼睛长在额头上的无知少年,当着面假惺惺,背过面就是你妈的,被小少爷一知道,下次见他们,眼睛不单单长额头上了,而是长头顶上了。
小少爷脾气大,还受不得一点点委屈,可不是什么好鸟,自从进了赵家做了赵家人,他就跟赵家亲戚里那帮和他年龄差不多大小的人斗到大。
他还特别没节c,ao,爱跟大人告状,赵家有几个小辈恨他恨得牙痒痒。
仔细想想,他真有本事凭实力单身。在熟知他底细,甚至底裤什么颜色的哥哥面前,贺珀帆不敢太逞强,不好意思挠挠脸,有点羞愧道:“也是哈。”
他无理取闹起来,往往睡一觉起来都替自己害羞,觉得自己不要脸。
例如现在他还硬蹭哥哥爷爷的床呢,要他们陪他。并且就算有知耻的心,但他一点改的意思也没有,打算继续蹭下去,蹭到他不想蹭的那天为止。
小家伙自己害羞上了,赵京敷衍了过去,睁开一只眼看到小家伙已经不好意思低下头,乖乖做作业去了,他又无声地长吐了口气。
看着这样的小少爷,他满心里都是痛快和舒适。
这是一种平静的愉快舒服,这种愉悦,就如春天从雪山顶上流下的涓涓细流,氤氲着温暖雾气,让整座雪山,让他的全身心都温暖了起来。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对小家伙过于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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