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5日44、桂江大战清晨,早已过了日出时分,却仍不见太阳出来,那是被数不清的马蹄翻起的烟尘所遮蔽了。远远地望去,僮兵布阵于城外的荒野之上,黑压压的一片,可谓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
穆桂英、杨排风、杨文广、焦廷贵、孟定国、侬智英等人一齐登上城头,往下眺望。离桂州城南不到五里之地,有一条大江,名唤桂江,乃是与昭川相连,由桂入昭。桂江暂时将僮军人马阻隔在桂州城南,使其不能渡河。
探子上城报导:mp;;元帅和各位将军,据小人所探,敌军人马不下十二万之众,已遍布桂江以南。我前部人马在南岸刚刚夺下的据点,已尽数被其夺去。p;;自是认得。那侬建忠、侬志忠二人,乃是我二哥的左殿将军与右殿将军,此二人在我二哥起兵之初,便已追随左右。两人皆有勇冠三军之能,运筹帷幄之智,深得二哥信任。我在南国时便已得到消息,此次出兵,乃是倾国之力,有十二万之众,皆是能战之士。p;;你且先退下,到城内休息去吧!毕竟是与你故国交战,怕你分神。p;;智英深感元帅大德,今日一战,必当肝脑涂地相报,为王师作绵薄之力。只是,若他日王师与母亲对阵,智英不敢出阵!p;;元帅,而今敌有十余万,我尚不足六万,依末将之见,不如急召余靖、孙沔等部回来,协助破敌。p;;无妨,破之旦夕尔!传本帅将令,全军出城列阵!p;;众将面面相觑,宋军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五万多人,而敌军却是自己的一倍有余,能凭城固守,已是难事,现在却主动放弃工事,要出城迎战,都是大为不解。
侬智英急道:mp;;元帅,休要小觑这些僮兵,个个皆为南国勇士,以一当十。
出城迎战恐怕难以获胜。p;;桂州城薄,不能抵挡大军冲城。况前日破桂州时,已将南城毁坏,尚未修复。若敌军由此缺口入城,我五万将士,皆成瓮中之鳖矣。不如背水一战,尚有一线生机。mp;;众将士得令,披挂出城,在下游的浅水滩涉水过河,到南岸列阵。僮军见宋军过河,不敢立即交锋,后退十里,严阵以待。此时,宋军列阵于桂水南岸西侧,僮军列阵于东侧,穆桂英召过侬智英,耳语几句。只见侬智英不住点头,领命后,便带着一千人马往西北而去。又召焦廷贵、孟定国二将,道:mp;;本帅令尔等二将,出阵挑战侬氏兄弟二人。切记,只许败,不许胜!战五十回合,立即退回,到北岸列阵等候,明白了么?p;;元帅,两军垒阵,当奋勇争先,为何要败?况一旦退回北岸,假以时日,僮军封死了渡口,王师便不能南进,到时想要胜之,便是万难!p;;尔等匹夫,本帅用兵,自有主张,难道还需向你们解释么?
mp;;二将见穆桂英发怒,不敢多言,领了将领,怏怏而去。
穆桂英又召杨排风、杨文广二将到跟前,道:mp;;你二人各领五千人马,为第二阵。只待焦、孟二将退回,便接过敌阵。切记,也是只战五十回合,便退回北岸列阵。mp;;二将虽是不解,但还是领命而去。
两军阵上,战鼓敲得紧急,像阎王的催命咒。从僮军阵上,冲出两队人马,为首的是一高一矮两名敌将。高的那人,身长八尺,皮肤蜡黄,身罩黑色藤甲,手握宣化斧,下跨黑鬃马。矮的那位,身高也有七尺,黑面膛,蓄短须,手握偃月刀,跨白马。只见那高的敌将对宋阵叫道:mp;;吾乃大南国左殿将军侬建忠,敌将谁来送死?mp;;首阵的焦廷贵一听,怒不可遏,出马骂道:mp;;好你个贼将,竟敢口出狂言,今日你焦爷爷不教训教训,你便不知道天高地厚!p;;两人便各使兵刃,战了起来。
战了二十余合,两人平分秋色,难分胜负。贼军阵上的矮个子将军一见,怕侬建忠有失,急忙拍马上阵,叫道:p;;既是单打独斗,为何又来助阵,莫不是欺我宋营无人?今日你家孟爷爷就让你有来无回!mp;;言罢出马,接住了侬志忠,也战了起来。
四名大将在阵上纠缠到一处,各显神通,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亲为第三阵的穆桂英,勒马站在一个高冈之上,往下眺望战况。只见四人已经战了一百余合,却仍未见焦、孟二将的退意,不由怒道:mp;;本帅明明有令在先,让这两个莽夫许败不许胜,为何一百余合,还不见他们归阵?p;;元帅,二位将军已是杀红了眼睛,说什么也不肯退下阵来!p;;一阵锣响,焦、孟二将只得收兵回营。两位敌将见天色不早,便道:mp;;且先让你二人多活一晚,待明日出阵,必定取你性命!mp;;穆桂英收兵回营,召集众将。见焦、孟二人入帐,;本帅有令,战五十合即退,你这两个莽夫,为何与敌将缠斗不止?p;;那两员敌将甚是乖张,我等二人气愤不过,便斗得忘了时辰!p;;本帅自有取胜之计,尔等不依令行事,自作主张,有误军机。
来人,将这二人拖下去,各责三十军杖!p;;元帅,如今大敌当前,军中正是用人之计,不可自伤大将。不如且先将此二人的军杖记下,待明日戴罪立功。p;;军令如山,这二人既不遵从号令,便要军法处置。若有过不罚,人皆谓本帅赏罚不明!mp;;焦、孟二将连连求饶,武士早将二人拖出帐去。穆桂英对杨排风、杨文广二人道:mp;;焦、孟二将今日吃了军棍,明日定不可再战。你二人将第一阵的人马收了,明日充作首阵出马。本帅自为第二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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