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落记挂着骆生白的事儿,一边过去拿碗筷,一边就说了,“昨晚有个人来拜访,您睡了就没打扰您。”
姨奶奶听着就放下了手中的活,扭头问,“谁呀?”
“叫骆生白,说是想知道二十多年前产妇是谁?”蒋落把碗筷放到桌子上,说完就等着姨奶奶回答,却发现,一向言语利落的姨奶奶突然沉默了。
蒋落立刻问,“姨奶,您知道吧?”
姨奶奶摇摇头, “没印象,”她去将包子夹到盘里说,“我干了一辈子妇科医生,见过的病人上千,真记不住有这么个人。你推了吧。”
这也是,不过蒋落还不想放弃,“他家好像挺出名的,清溪酒业您知道吧,那就是他家的。您有印象吗?”
姨奶奶一听这个就笑了,把包子放到蒋落眼前,催他说,“我在医院里坐着,只问身体又不问他干什么的,我哪里知道。行了,你快点吃吧。”
这显然挺有道理的。
蒋落虽然喜欢男神,可也不能无中生有啊,听了就住了嘴,然后老实吃了饭。不过他一直观察着,看姨奶奶有没有特别的表现,他知道大人最爱骗人了。
但显然是,没有。
姨奶奶跟往常一样,慢条斯理的吃了一个菜包子,喝了一碗稀粥,神情自然得很。
蒋落就觉得,这八成是真想不起来了。
倒是他不知道,等着他走了,姨奶奶在原地坐了坐,将剩下的半个包子放下,拨通了一个电话,她说,“我找骆老先生。”
第7章 缘分
蒋落出了门肩膀就塌下来了。
他原以为,昨天是一切美好的开始,姨奶奶知道那个产妇,男神来家里做客,就可以加微信、聊天、熟悉起来、有了好感、进一步喜欢,最后谈恋爱,哪里想到,他第一步就想多了。
而且,他也没什么后续消息可以保持跟骆生白联系。他也不相信,骆生白这样的身份,能够同意他微信申请——他爸就是鲜明的例子,朋友圈隐私着呢。
如果……蒋落畅想着,他现在还是井家独子也好啊,还能参加各种圈子活动,跟男神混个眼熟。
可惜,他不能暴露。
这不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有缘无分吗?
因此,到了学校他兴致也不高。那头胖子和板凳已经摩拳擦掌了,瞧见他还赖了吧唧的,胖子忍不住说他,“我说你怎么了?要考试了,你怎么跟霜打了似的。要兴奋起来,兴奋啊。”
蒋落回他,“兴奋不起来。”
胖子就挺好奇的,“你不是昨天被吓坏了吧。我说落落啊,你想开点,如果连你都不会,我们不都傻眼了,放心吧,虐谁也虐不到你。”
蒋落冲他呲呲牙,“胡千翼你再叫我落落,信不信考完语文我就跟你对答案,单方面的。”
胖子立刻就感到了浓浓的危机感,做了个自抹脖的动作,利索赔罪,“我错了,你可千万别,本来就考不好,再受受刺激,我怕我连一班都保不住了。”
蒋落回了句,“看你表现。”然后又发愁了。
胖子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目光都不往书本上看,就又凑了过去,“落……”蒋落的小白牙就露出来了,胖子改了口,“落哥,你这不像是为学习而愁啊,其实除了学习,别的事儿我还挺能解忧的?”
蒋落看他一眼,第一反应就是,“没有。”
胖子还想再劝呢,蒋落就又收回了,问了句,“你说有电话,怎么加一个人微信号,比较自然呢?”
他这么一说,顿时胖子和板凳的眼睛都亮了,直接扑上来就问,“你不是恋爱了吧?谁呀?是宋依依?”
蒋落看着这俩傻货,都快被他们的脑洞打败了,问他们,“是宋依依比明星还漂亮,还是我是个花痴,见了一面我就恋爱了。高三学业不紧张吗?清大不美好吗?我想不开吗?”
他这么一说,胖子和板凳就觉得也是。
毕竟蒋落可是县一中三十年来唯一一个有可能考上清大的人。
不能这么鼠目寸光。
板凳就说,“那还不好办吗?你直接加,就说今天考试,不方便电话,微信有事找他。”
然后就被胖子鄙视了,“既然有手机号,又没主动加微信,就说明人家不想加你。这种借口,人家分分钟就给你戳破了,发短信呗。你这法子半点用没有。”
蒋落也这么想的,顿时目光炯炯的看着胖子,“那该怎么办?”
结果就听胖子说,“我也不知道。”
蒋落:……
这会儿都快开始考试了,蒋落看了看手机,还是没舍得出去打这个电话——他觉得打了就跟男神断绝了来往的可能,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上午考语文。
然后蒋落就发现自己这事儿办错了。他一向在学习上很有自制力,所以他爸妈才放心离开家,跟着姨奶奶生活。可今天,明明是那么重要的月考,他明明在看卷子,可满脑子就三个字:骆生白。
这三个字,就跟有了灵魂一样,时时刻刻跟着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次的语文试题道道都擦边,什么骆驼祥子,什么生活的赞歌,什么“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本来就萦绕不去,这下更好了,处处都可以发散。
强忍着,蒋落挨过了两个小时。
等着铃声一响,他才松了口气。
这应该是他历史上,考的最差的一次了。
他都没沉下心来。
等着交了卷子,教室里就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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