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眼珠转了转,知道在自家皇叔面前不好撒谎,也就老老实实地答了:“今天是上巳节,城郊那边有富商摆了曲水流觞,我跟亦陵哥哥约好要一起去玩的。”
楚霁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亦陵哥哥”是国子监祭酒柳郁文的得意门生,谢家唯一的小辈谢亦陵。
谢家人。
那的确是很让人放心的。
楚霁又恍惚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道:“正好我近日也有些无聊,就跟你们一同去吧,正好照顾你们两个小鬼。”
楚逸有些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小辈们在一起玩,有个长辈跟着,哪怕这个长辈没怎么有长辈的架子,也总是玩不痛快。
楚霁看出了他的心思,忍不住伸手戳了这小兔崽子的额头一下:“我远远地跟着,你们随意玩,有事叫我行了吧?”
楚逸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楚逸一高兴就起了别的心思,想着自家皇叔单身二十多年身边也没有个女孩子照顾,以前是顾不上,这次倒是个好机会。
两个人换好了常服一起去了丞相府,离丞相府还有一段距离,楚逸就眼尖地瞧见了门口站着的青衫人影,没等车停稳就跳了下去。
从小跟着他的老太监一边叫着“哎哟,您可小心点”。一边蹒跚地追了上去。
谢亦陵含笑接住了跑向他的楚逸,把手里拎着的桂花糕递给了他,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楚逸从小就喜欢吃这玩意,还非要京城里的老字号桂香斋的不可,也不知道又甜又腻的有什么好吃的。
谢亦陵是标准的谢家人,一张脸清秀俊逸,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
楚霁坐在车里没有出去,盯着少年的眉眼瞧了瞧,能看出两三分谢暄的影子,只是不似谢暄的冷淡凌厉,更肖似他的母亲和姑姑,周身的气息都是温润和柔的。
王爷悄悄总结了一下,不如谢暄好看。
丞相府就是原来的谢府,现在看起来倒还是老样子,朱门高户,除了一些破败的地方翻修了一下,其余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楚霁懒懒地磕了几颗瓜子,心里觉得,物是人非这个词,是真的狠。
那边楚逸已经拉着人掀开了车帘,看见车里还有一个人,谢亦陵一惊,下意识放开了楚逸的手,向着楚霁行了一个礼:“王爷。”
楚霁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怎么有j-i,ng神:“你们随意就好,不必管我。”
谢亦陵被楚逸硬拖着舍了谢家的马车上了这一驾,刚刚坐下,车夫就得了命令跑了起来。
说是不用管他,摄政王气场强大,真正能做到当没他这个人的也只有楚逸一个,谢亦陵眼见拘谨了不少,害的楚逸对着他家皇叔飞了好几回眼刀子。
楚霁表面上不当回事,甚至还能瞪回去,心里也觉得有几分别扭,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年纪大了,跟这些年轻人都玩不到一块去了。
京城南面一条白河自西向东蜿蜒而过,算是一条天然的护城河,眼下正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河畔颜色青青,河堤上游人如织,游人最密集的地方就是楚逸说的曲水流觞。
楚逸拉着谢亦陵,一脸跃跃欲试,不待楚霁首肯就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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