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雩眉头锁成“川”字,看着谢朗额头渗出来的冷汗,他很痛苦。
换个姿势,将谢朗抱进怀里,让谢朗的头,枕在自己大腿,又用袖子,擦掉谢朗额上的冷汗。
季简在继续,声音又轻又缓,“今天是十一月六号,你像往常一样,去幼儿园……”
谢朗循着季简不徐不慢的语调,来到出事那天。
那天是y-in天,没有太阳,天y-iny-in沉沉的。
他闹脾气了,不想弹琴,不想学习,不想写大字,他今天在幼儿园,老师让他们讲一讲妈妈带他们出去玩的趣事。
有人说,上周妈妈带他去水族馆,看到好多鱼。
有人说,她妈妈每周都会带她去逛商场,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有人说,妈妈带她去动物园,看熊猫,这周还会去。
后来,轮到他,他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去年开始,傅景鸢就没再抱过他,更别说出去玩。
同学们见他答不出来,就笑话他。
老师还给他安排作业,让他晚上跟妈妈出去玩,走一走也好。
放学,他给傅景鸢打电话,说了作业任务,傅景鸢半天说一句,“我会让司机带你出去。”
失落地回到家,他看到保姆带着她的孩子从外面回来,比他大几岁的小孩怀里抱着玩具,眼睛亮晶晶。
那小孩还刻意在他面前炫耀玩具。
他特别难过。
所以在见到外公的瞬间,就扑到外公怀里,缠着外公带他出去玩,要买很多跟小孩一样的玩具。
外公疼他,不会拒绝他,就带他出门了。
那天在商场,外公满足了他所有要求。
买完,他们准备回家。
下雨了。
在后门等待司机把车开过来时,一辆面包车忽然冲过来,在他们身边停下,然后一个男人下来,直接把他抱上车。
外公被推到,倒在地上。
见谢朗四肢僵硬,紧紧咬着唇,流出血,眼角流下了泪,身上的衣服更是被冷汗浸s-hi,陈雩用力抱着他,心疼到无法言喻。
许久,季简引导的声音停下来,唤醒了谢朗。
谢朗睁开眼,还是茫然的,直到视线清晰起来,看到满脸担忧的陈雩,他才清醒。
季简拿纸巾擦汗,声音带着疲惫,“有想起来吗?”
“有。”谢朗缓缓从陈雩腿上起来,坐直,嗓音哑的厉害,“我都想起了。”
他眉眼染上冰冷,一字一句,“我想起来,那天我为什么一定要缠着外公带我出去玩了。”
陈雩看着他。
季简没听这些辛密的习惯,他留下一句“我先出去”,就站起来离开,又将门关上。
谢朗又把陈雩的手拉过来,一下下摸着陈雩的手,借用这样的肌肤接触,减缓心底的暴戾。
陈雩陪着他,轻声说:“谢朗,我在。”
几秒后。
“是一个局。”
谢朗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努力用平缓的语气,缓缓开口,“我那天会缠着外公带我出去,是有人刻意设计的。那个人的计划,很完美,他算计的刚刚好,知道我一定会跑出去。
他先让老师故意在课堂,提起和母亲出去玩的趣事,让我们每个人都说一件事,他知道傅景鸢对我严格,根本不允许我出去玩,更别说带我出去玩。所以,他让老师给我布置今天和家长出去玩的作业。
然后,是保姆,保姆带着儿子出去玩,又刻意在我回家的时候,让对方刺激我。
到这里,局已经布置好,对方确定我一定会缠着傅景鸢或者任何一个人带我出去,绑匪是早就联系好的。我前脚拉着外公出门,后脚保姆就通知绑匪,一路尾随。”
陈雩皱眉,“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非常了解你,知道你的性格,知道你母亲对你的态度。”
“是。”
谢朗的眸色,黑的透不进去一点光。
“不是张谦。”
如果是张谦,那他得调查到什么程度,才能这么了解他?可是,那块土地要竞拍,才确定下来没多久。
陈雩想到一个名字,刚要说,谢朗已经脱口:“是曾梦瑶。”
“谢启那一年为了哄傅景鸢,几乎没去找她,她害怕谢启不要她,更害怕,她的孩子没了继承权。”
与此同时,谢朗的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
不过谢朗知道是谁。
——张谦。
尽管张谦给陈雩那张名片,他只扫了一眼,但上面的号码,他牢牢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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