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禾看出了她打的什么主意,心中十分的生气。这女子是将公堂当成什么了,以为是在自己后宅,哭一哭就能将所有事情揭过吗?这里是公堂,在公堂之上,什么事情都要公事公办。哭的再好看,季子禾也会当做看不到。
他当即一拍惊堂木,怒目而视,“王氏妻,你做了什么,为何不从实招来。再不开口,可是要挨板子的。”
“大人,我家娘子本就胆小,肯定是被吓到了,才不敢说话。念在她身怀六甲的份上,还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计较。若有什么刑罚,小人愿意替她承受。”王高祈求道。
“哼,什么胆小,我看她是心虚了吧。大人,莫要被这毒妇蒙蔽,我看定是她昧下了钱,所以才这般做派。”英三叫道。
季子禾眼睛微眯,王氏妻的肚子看起来很大,但月份还不够,没有魂魄来投,所以仍是王氏妻身体的一部分而已。季子禾现在王氏妻只是魂魄,就算挨了板子也就只是受着皮r_ou_之苦,不会影响她腹中的胎儿,那他还有什么顾虑的。
“牛头马面,将王氏妻拉开。”季子禾面无表情,伸手摸向了案上的竹筒。
案桌上有四个竹筒,每个签筒装有不同的竹签。除了第一个竹筒里装的是捕捉签,其他三个竹筒里装的都是代表打板子的竹签。
一支白头签代表打一下板子,一支黑头签代表打五下板子,而一支红头签就代表打十下板子。
季子禾不知道其他城隍的公堂是什么样的,他又没有看过。而城隍庙的官吏都还是实习生,同样也不知道前城隍的公堂是什么样。而上面对此也没有什么规定,季子禾就只好按自己的想法来了,干脆就照搬了县衙的公堂,只是做了些细微的调整。
地府与朝廷相比官员的自主性不是一般的大,不光公堂没规定,地府甚至连个像样的法律都没有,判案什么的全靠官员自己心里的那盏天平。毕竟地府要处理的案子可不比人间,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不同时间不同场合的忌讳不同,判案的标准也不同,根本不可能照葫芦画瓢。本来嘛,做神官领神差就是件很浪费修炼时间的事情,为了拉拢他们,上位者自然不会太过苛求。因此,无论是天界的神官还是地府的神官,只要行事不要太过分,是不会有人管的。
季子禾抓住一支黑签,便抛了下去。牛头马面立马就上前,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的就将王氏妻从王高身边拉开。王高跪地求饶,王氏妻花容失色,被牛头马面按在了地上,眼见真的要被打板子了,心中埋怨季子禾冷酷无情,嘴上却改了口风。
“不要打,我招,我招。”王氏妻大叫道。
“停。”季子禾及时道,牛头马面退到了一旁。
王氏妻惊魂未定,但心中已经有了考量。不过就是几十吊钱,就算她招了又能怎么样,犯不着为了那么点钱挨板子,大不了把钱还了就好了嘛。
“民妇从账上支了五十吊钱,送回了娘家。”
“什么,真的是你,你为何要这样?”王高震惊的看着她。
“那时我们家刚刚有起色,虽有有余钱,但五十吊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娘家的弟弟要娶妻,想要盖新房,因为没钱便找到了我。我也是没办法啊,才瞒着你将钱送到了娘家。”
“这事你应该和我商量商量,你为何要瞒着我?”
“我……”王氏妻低下了头,“跟你商量,那你真的会为我弟弟拿钱盖房吗?”
王高沉下了脸,“不会。”
妻子的娘家人再亲,对于王高来说那也不是自家人,他凭什么要为妻弟出钱盖房子。他可以允许妻子时常接济娘家,但他不愿意负担妻子娘家的所有事情,让那群人成为自己的寄生虫。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当时对于我们家来说,五十钱不是一笔小数目,若不借着还英三账的旗号,我怎么能瞒着你将钱送回娘家。”
王高叹了口气,“那后来英三再找你还钱,你为何还要骗他?”
“我没有理由一下子从账上支出那么多钱还给他,只能拖着,等我攒够钱,再还给他。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你娘家就是个无底洞,总是让你接济,你怎么可能会攒到钱。”王高叹了口气,重新揽住了她。她始终是他的妻,就算她骗了他,让他失望了,他也不可能抛弃她。
“弟弟是我娘家的支柱,只有他好了,我爹娘才会安心,我不能不管他啊!”
“你既然嫁了我,便是我的妻子,我们才该是最亲密的一家人。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你如此在意娘家。我们成亲之前,你在你娘家过的那是什么苦日子难道你忘了吗。他们只顾着你那弟弟,把你当成丫鬟使,哪里将你当成了一家人。你嫁给了我,我自问从未对你有半分不好,恨不得将你捧在手里,你却始终将娘家人排在我前面,你如此对我,我也会心寒的。”王高认真道。
王妻低着头,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城隍大人,事情已经清楚了,就是他们不还小人钱,害的小人思虑过重,最后惨死。大人,你可要替小人做主啊!”英三高呼道。
王高满脸歉意的看着英三,“实在是抱歉,此事确实是我们的责任。英兄,我愿意多还一百吊钱,算是给你的赔罪,你看如何?”
“我不愿意,别说一百吊钱,就算你给了我一千吊钱那也买不回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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