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钟枭茏来闹事,下午网上流出了他被保安架走以及祝拾肆和颜羽黑脸的照片,从事发到上热搜,前后不到两个小时。
黑粉揪着几张黑脸照开启了狂欢模式,什么虚假人设崩塌啊,什么霸凌前队友啊,各种谣言的节奏越带越夸张。
“姐,颜羽已经向你说明情况了吧,这件事完全是钟枭茏在找茬。”
“我知道,不怪你们,记住,下次直接让保安把他轰走,明白吗?”
“明白了。”
祝拾肆挂了电话,心中却不了然,钟枭茏明着来,祝拾肆倒是不怕,但是他中午检查过,钟枭茏闹事的时候并没有带上记者,也就是说那几张黑脸的照片是公司里的人发出去的。
琉光娱乐里,藏着内鬼。
☆、第二十章
那么内鬼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很难找到答案。
因为琉光娱乐旗下,光是出道艺人就有上百位,加上练习生和工作人员,上千人出没在枫原市的公司总部。
你不小心得罪过谁,谁私下向狗仔卖料,谁眼红病盯着你看,各种可能性太多了。
“真的是防不胜防。”祝拾肆感叹。
经过这么一闹,他被陈荃肯定所带来的好心情也大打折扣,在公司把琐事处理完后,他决定出去逛逛,排遣一下情绪,免得让它影响到自己备演的状态。
到达天文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祝拾肆把车停好,走进架空层,刚好工作人员也在这个时候把售票窗口给关上了。
这么不巧?祝拾肆小跑过去,天文馆的大门紧闭着,右边开了道小门,竖着个牌子:出口。
“闭馆啦,只出不进,下次再来吧。”
工作人员掀开窗口挡板,朝着踟蹰的祝拾肆喊道。
祝拾肆看过去:“我记得以前晚上要开门的啊?”
对方叹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景气啊,大白天的都没几个人来逛……欸,我记得你。”
祝拾肆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天气热,他没戴口罩和帽子,只用平光眼镜挡了下眼睛,脖子上的夏款格子围巾勉强遮住了嘴巴。
看来是被认出来了。
工作人员把头探出窗口,热络地说道:“你当年经常来的吧,就七八年前,我对你印象可深了,这么帅一小伙儿,不去谈恋爱,隔三差五往馆里跑……”
祝拾肆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是因为这个原因记得自己。
“成家了吗?你现在。”
“还……还没。”
“没成家就常来看看,这里冷清得发慌,我看等不到退休就得下岗咯。”
祝拾肆点头应着,想想也是,现在足不出户就能靠各种软件遨游虚拟的太空了,像他这种专门来逛馆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工作人员关上售票窗,拿着电筒和钥匙去进行下班前例行的巡馆。
祝拾肆在周围走了一圈。傍晚的天文馆,这个少有人问津的地方,有蓝白涂料相拼的斑驳走廊,苏式红砖砌起的老围墙,在枯枝上盘错的小小花草,和暖风被夕阳烘烤的馨香,一切都是古朴沉静的。
双行道之外,是快节奏的都市,它正以措手不及的速度蚕食着城市中偷得半日闲的一隅,也许在不久之后,枫原的天文馆也会被摩天高楼踏平吧。
祝拾肆心有感慨,除了这份伤时的闲愁,还有更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缠绕氤氲着。有迷惑,有释怀,有欣喜,有恐慌,有得意,有歉疚,还有一种压制不住也释|放不出的古怪抓狂。
他很想发泄,但对他而言,发泄的成本太高。
最后他选了一种最易表达,最模棱两可,也最不容易受人瞩目的方法来稍作抒发。
【如果快乐能像星星一样长久不息就好了。】
祝拾肆发了今年第一条非工作的朋友圈,并配上了天文馆后墙上小花的照片。
颜羽在下面秒回:你怕不是没见过流星?还配上了一个贱兮兮的挥手再见表情。
看来颜羽已满血复活了。
祝拾肆回了他一个锤子敲脑袋的表情,关上手机,前往下一个地方。
这周该给叶恺买花了,如果不是今天钟枭茏来闹了一番,祝拾肆差点忘了这件事。
“还是送去第二住院部307号病房吗?顾客。”
“对,麻烦你了。”
“这次您还需要明信片吗?店里来了一批新的,边角硬,不容易发毛。”
祝拾肆沉默了一下:“不用了,上一张还没有寄出去。”
打开手机支付,顺便看了一下微信,成山的提醒里显示着一条数字为1的消息,祝拾肆注意到它,点了进去。
【愿愿,最近如何?】
愿愿是祝拾肆的小名,这条是他妈妈孟棠发来的,他点开语音,清了清嗓子,打起j-i,ng神:“放心,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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