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十三个月后,他走了。”
“走了?什么都没说?”
“恩,他的东西都留下了但是人走了,没打招呼,也没说去哪儿。”
“…………”
“长这么大头一回恋爱就被甩了。”
“李晟敏跟我说你脾气不好,一急眼就不要命我还不信。”
“现在信了?”
“还是不怎么信。”
“……我现在是修养好。”
“他跟我说你在医院发脾气什么的……”
“我c,ao丫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没说多少,他说你会自己跟我讲。”
“……也没什么,就是我砸了一庸医的摊子。”
艺声走后有段时间我突然发现我睡眠出了点儿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我自己也觉得不正常。先去医院看过,医生说是神经衰弱,开了点儿安眠的药物,我觉得没多大作用就自己去药店买了点儿。我一直都是按计量吃,我知道那玩意儿吃多了会有依赖,可我一出去就觉着家里药快吃完了应该买点儿了回来后却发现家里还剩了不少,我就把药放一柜子里,晚上吃了药我还是睡不着,我就用留声机听艺声留下的那些段子。过了段时间李晟敏跑我家来无意间看到了那一抽屉的药片儿,疯了似的把我拉到医院,要我好好找医生看看。那医生肯定一庸医,问了我一堆的问题得出个诊断说我有抑郁的倾向。我说我正常得很,就是有点儿失眠,那庸医说那是表面潜意识里已经有了抑郁的倾向。当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厄,我举着大概是个椅子之类的,就把人办公室给砸了。这事儿还是李晟敏给收拾的烂摊子,说了半天的好话才让医生没写个“j-i,ng神分裂”在病历上,如果真写了估计现在我就在疗养中心常住了。李晟敏看着我那个样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打通了学校领导给我办了半年的休学,然后整半年我背着个包全国地跑,临走前还记得李晟敏一再地叮嘱我一定得回来。现在想起来真亏了他,如果没他还指不定我成了什么德行。
强仁听我讲到这里,搂着我的手愈发得紧,我笑着拍了拍他,说,嘿,喝的水快被挤出来了。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怪晚的了,走,睡觉去。”说着强仁就牵着我往屋里带。
“诶,听了这么半天就没点儿感想?”
“恩,是挺狗血一故事。”
“我以为你会吃个醋啥的。”
“跟一过去式吃醋还真不是我的作风。”
开了空调定好了温度,强仁躺了下来,我第一时间偎了上去。
“那你啥作风?”
“我的作风就是好好过我们的,绝不给你机会去培养任何一个后辈。”
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说不定这回,还真的就能一辈子。
一个星期后我挑了天去了趟苏荷,毕竟躲着不是回事儿,去之前我跟强仁说我去找艺声了,那个男人特郑重其事地嘱咐我,说好好讲理好好说话千万别再动拳头。我嘿嘿一笑,说怕什么,就算他敢告我我都有私人律师了我怕他。然后张扬跋扈我横着就出门儿了。
几年没去苏荷还是老样子,只是人都陌生了,看着暧昧的灯光下一张张嫩脸陡然觉得自己老矣老矣。按着印象里的位置找到那个休息室,在门口我深呼吸下才抬手敲了敲门。没人答应,我扭动门把手推门进去,半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背对着我正摆着一个抛水袖的姿势,唱词也正好到“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鸳鸯来戏水, 金色鲤鱼在水面朝。”一瞬间时间仿佛倒退到五年前。我依旧是等到一曲终结,等到那个男人回身,
“艺声,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
坐下来才发现那张旧沙发已经不在了,新换的沙发依旧半旧只不过没有了翘起来的弹簧。我坐沙发上艺声拉了张凳子坐在了我对面,先冲我笑了笑,说你终于来了。我说干嘛不来。
“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
“又不是小姑娘,没那么矫情。”我说得相当大度。
“呵呵,我都做好再被你揍一顿的打算了。”
“为什么,为你三年前的不告而别?”
“…………”
“如果是两年前,估计我连杀了你的心都有,可现在,我不想了。”
“……那我谢谢你饶我一命。”
“不客气。”
“能问你个问题么?”
“什么?”
“如果那天我告诉你我要走,然后让你跟我一起,你,会不会答应。”
“现在说这个就没劲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就算你给我个答案满足我个好奇心。”
“那你告诉我,如果那天我让你留下来你会答应么?”
“呵呵呵。”
那天到底我俩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聊了会儿我就走了,离开的时候我问艺声这次准备待多长时间,他说不一定,说不定哪天呆烦了就又换的地儿。我说好,那下回要再回来记得上家里坐坐。艺声送我到苏荷的门口,说这段时间有空就来苏荷,当给兄弟我捧个场,跟你那个小律师一起。
“这你也知道了?”
“李晟敏跟我说的,他还凶神恶煞地威胁我离你远点儿。”
“…………”
“呵呵,放心,我会规规矩矩的,我还不想吃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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