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斌从事的是职业期货交易,专司大豆、小麦的远、近期交割,他的公司设在武汉,其旗下的迈肯劳顿期货公司拥有注册资金五百万。斌斌所在的南京分公司长期处于无人执掌的空巢状态,斌斌理所当然的留在了南京。
年轻的时候,斌斌在一家拍卖公司做过职员,公司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均是官方委派的,欺生已经成为一种司空见惯的官场行为。那时斌斌刚从南京东南大学的计算机信息管理专业毕业,新人初来乍到,自然给整得不清。
在这种经历官场压抑的郁闷生活状态下,斌斌有了意识的自醒,他决定用自己的知识做交易,毅然辞去了公职。岁岁年年,斌斌渐渐磨砺成了生意场上一块锐利的钢板铜材。交易时,斌斌形容自己是金戈铁马,面无表情,眼露凶光。在这样一种生活状态的纠结与沉浮中,斌斌沉重地努力着,不断持续地扩大着成功和希望的界面,日日期待着自己的梦想成真。这种疯狂专营的代价,最终使他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友。
当女友终于穿上婚纱成为别人的新娘,斌斌就一直独守着自己的空巢。白天,他是生意场上的一条狼;夜晚,摇身一变就成了鼠标上的一条羊。
斌斌的空虚无法排解,只有鼠标的移动才能卸去他沉重的伪装。斌斌天天上网,漫无边际中,斌斌遇到了我。
在网络上,我不轻信缘。我是码字的牛,我只是一个习惯抽空别人心性的魔,而斌斌有空间让我成为魔。
三
我喜欢这样一种鬼魅的季节,有一种冷暖相知的风在潜潜地流动,伴随着一种柔丝般的氤氲雨气,在我的心性中缓慢地弥散开来。
在成魔的行程中,我打开了yù_wàng的魔盒,我的奶茶男人如秋风潜入夜,在我的心里心外来来往往,云游徘徊,带着深秋老南京树影的摇曳与婆娑。
思念是什么,来来往往中我说。思念是一种期待,一种希望,一种等候,是雨后的彩虹;斌斌说。
爱是什么,潮起潮落容,一种持续,一种扶持,是鱼和水的融洽;斌斌说。
情是什么,缘生缘死中我说。情是一种缠绵,一种抚慰,一种温存,是心与心的愉悦;斌斌说。
欲是什么,心生心死中我说。欲是一种发泄,一种占有,一种得到,是火山般的激情;斌斌说。
那么,一定是有思念,才会有爱;有爱才会有情;有情才会有欲。我说。
斌斌入了我的套,斌斌不知道我要证实什么。我看见斌斌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近似奶色的白齿。在那排洁净的玉齿间,我想象着斌斌的那些女人们,是如何如蚁成群般地狂舔着他的牙床,他的牙肉,连同他的那些已经开始迂腐的牙垢。在那些我看不懂的女人们里,我睁大了一双迷蒙的眼,象看雾,更象看袅袅的青烟。
在没有了chù_nǚ情结的女友肉身激情的抚摩中,斌斌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兽。在人兽的角色变换中,斌斌的一半是人,一半是兽。当女友离开了他之后,空巢中斌斌面对其他的女人,便是一个完整的兽身了。
48是斌斌曾经的女人,在一家医院做医生。女人四十八岁了,为了便于记忆,斌斌叫她48。48是斌斌那种纯粹为了满足疯狂ròu_yù的性伴侣,他们的幽会地点每次都在世纪大酒店那个代号为048的房间里。斌斌无数次地对我说起过48和他的七夜激情。在避开了所有尘世喧嚣的宁馨中,48会温存地褪去斌斌的外套,给他养心的耳鬓厮磨。在斌斌和她的肉身互相嵌入的刹那间,48会疯狂到及至地咬破他的双肩,抓破他的裸身,与此同时,在伴随着48杂草丛生的地方泛滥的洪水成灾,蚁样的快感穿透了他的全身。斌斌喜欢这样的感觉,鸾凤颠倒中,48会摩挲着自己风华不再的干乳,闭着双眼浪呼:我的今生,我的好弟弟。
斌斌和48的年龄相差了十九岁,我无数次地想过,在这种非爱的ròu_yù激情里,斌斌的感觉会是怎样的一种触目惊心。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女人,会有什么样的自信,促使她静躺在一个二十九岁男人的胸肌里,恣意而又煽情。
七夜激情,也许给女人留下的是一生的回忆;七夜,也许是永远的玉宇澄清;七夜,也许是昨夜的良辰美景。在这种经过了物化的ròu_yù翻滚里,我无法判定,到底有多少真情来源于心性。
在医学那个人等层次的规范中,我的眼里看到的只是一个被情欲燃烧的女人,而不再是一个素面朝天的医生。人伦的颠覆与错位中,理性与非理性,生理与非生理已经没有了醒目的界定;而我的奶茶男人,只是重复着他的意淫人生。
四
在城市咖啡屋斌斌为我持续营造的氤氲气氛中,那天,我意外地看到了斌斌的yī_yè_qíng女人。
那个女人离我很近,独自坐在那个灯光迷离的角落里,女人的脸上抹了一层厚实的粉质玉兰油面霜,在灯光柔逦的摩挲中,显得亮丽而光鲜。女人不时斜斜地瞟过眼来,有一种冷傲的酷容,令我不寒而粟。她的嘴里叼着一支劣质烟,散淡的目光中游离着一丝翼动的煽情。
女人三十九岁,青春在不断变换的男人的丛影中度过。斌斌的视线无数次地投向她,女人却没有反应。女人遇到的男人很多,在刷新钞票的过程中,女人对于自己曾经点击过的男人,已经意识模糊了。在女人不变的人生字典里,只有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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