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在雀河里慢悠悠的行走,一个又一个身穿朱雀中学制服的学生昂首挺胸的站在乌木船头,手捧书卷高声朗诵:“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他们在朗诵的过程中,还会配合自己自造的各种搞怪动作。
譬如在念道‘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时,会对着岸上的学生送上离别的飞吻。譬如在念道‘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时,他们会对着班里的女生露出满脸陶醉的猪哥模样——
这是诗情朗诵,是场景重现,也是自由的创作发挥。
一名学生朗诵完毕,秃子尽职的把他给送到岸边,然后另外一名学生迫不及待的跳上船头。
学生们早已经排起了长龙,按照学号的先后顺序有条不紊的进行。没有争吵、没有推齐,快乐默契。
铛铛铛——
学校的电子铃铛响了起来。
“啊——”学生们惊呼出声。
“怎么这么快就下课了?”
“就是,还没轮到我上船呢——”
“怎么办啊?我不想下课啊——”
……
方炎听到身后嘈杂的声音,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笑着说道:“大家不想回去?”
“不想。”学生们齐声回答。
“还想继续在雀河上面上课?”
“想。”学生们大声嚷嚷。
还有一部份人很是委屈的喊道:“老师,还没轮到我们呢——我们等了那么久。就这么回去了,太对不起我们了吧?”
方炎点头表示明白了大家的想法,说道:“那我们继续。下节课还是语文课,你们忘记了?”
“耶——”
学生们欢呼出声,还有一些活跃的学生高兴的跳了起来。
不过,学校下课,也给方炎这边上课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太多人围观了。
原本安静寂寥的雀河边人满为患,不少身穿校服的学生们三两为伴或者成群结队的涌了过来。
他们对着雀河上的那条乌木船指指点点,对这种新颖的授课方式很是好奇。
在朱雀中学,或者说在整个华夏高中界,还没有老师会用这样的方式教学生《再别康桥》。
……
……
砰砰!
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陆朝歌把手里的学校贫困生资助计划书掩盖起来,出声喊道:“进来。”
肥头肥脑的郑经小跑着走进来,先是殷勤的帮陆朝歌的茶杯加满开水,然后一脸笑意地说道:“陆校长,学校里出了一件新奇事。”
“什么新奇事?”陆朝歌面无表情的问道。虽然知道郑经就是那个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狗腿以及眼线,但是,在学校里,她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个狗腿和眼线。有很多人际关系和学校最新发生的‘趣闻’都是他第一个跑来向自己汇报。
郑经在这一块处理的非常好。这个世界没有庸才,只是你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
“那个新老师——方炎。”郑经笑呵呵地说道。“他把九班的学生都带到了雀桥,找秃子划船载着学生们在雀河上晃来晃去——”
陆朝歌猛地站了起来。
这个混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郑天成的人正虎视耽耽的盯着他吗?
陆朝歌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当初怎么就把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给留下来了呢?难道就因为他帮自己改进了一下‘登天梯’?
陆朝歌的心情很不好,她觉得自从方炎来了之后她的工作就变得更有挑战x_i,ng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陆朝歌问道。
看出陆朝歌压抑的火气,郑经开始添油加醋了,说道:“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说是为了带学生去学习什么《再别康桥》——有这种教学方法吗?为了学一首诗,就把学生带到雀河上面去冒险,要是学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责任算谁的?方炎老师啊,还是太年轻了,办事不经过脑子。这一次啊,我怕郑校董那边要拿他开刀了。陆校长才刚刚费那么大劲儿把他保下来,他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你说完了?”陆朝歌盯着郑经问道。
“陆校长——”
“带我去看看。”陆朝歌说道。
“——”
……
……
“太过份了。”陈大海气呼呼地闯进李明强地办公室,说道:“主任,没这么干的啊。学生要是出个什么危险,那些家长还不冲进来把咱们给活生生撕碎了?”
李明强和陈大海关系密切,而且又都隶属于郑天成的阵营,所以说话做事比较坦白直接。
李明强招手示意陈大海坐下来,说道:“老陈,又出什么事了?把你气成这样?”
“就是那个二百五的语文老师——上课时间不好好教书,把学生带到雀河划船。学生的功课耽搁了算谁的?学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算谁的?这里是朱雀中学,不是社区幼儿园。”
李明强眼睛一亮,笑着说道:“这个二百五还真是敢想敢干啊。不过,他这么一来,不是正好给了咱们把他赶出去的理由吗?”
陈大海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说道:“这一次,让老贾开炮?”
“老贾是一年级语文组组长,由他开炮也是合适的。”李自强一边思索一边点头。“这一次把姓方的拿下,咱们的美女校长脸色一定不好看吧?”
“主任趁机安慰,说不定就能一亲芳泽。”陈大海讨好地说道。
李自强眼神犀利地扫了陈大海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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