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爷和太医齐齐走后,张子清终于得以清醒,下巴搁在绣意花开荣华的方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叹着气,而炕前的小曲子和翠枝早在搜集完情报后就过来候着,正争先恐后的向她诉说着此事的后续进展。
小曲子:“主子,那宋氏被贬了位份,如今可是侍妾了,现下已搬离了咱这格格院,大格格的东西被搬空了,大格格也移到了福晋院里,如今咱这院里,也就是主子您一个人的天下了!”
翠枝:“主子您可没瞧见,那宋氏被苏公公捂着嘴拖出去的时候,多少奴才拿眼瞟着,宋氏可是丢脸丢大发了呢。还有件事,说了主子千万别往心里去,也就是咱这的那个丫头莲香,被福晋令人绑了带走了,想来也知道,宋氏说的那个告密的奴才一定是她,还好福晋明察秋毫,将这起子宵小一网打尽!”
小曲子:“这些个背主的奴才,才不值当主子费神伤心,福晋绑的可不止这莲香一个,连宋氏屋里头的心腹韩嬷嬷和大丫头秋菊也一并绑了去。宋氏那里其余的奴才,除了原来伺候大格格的以及被四爷叉出去的被福晋绑走的,还剩下两个,福晋恩典,让他们留下来伺候主子……这两奴才中其中一个是主子您原来身边的太监。”
翠枝:“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难不成还不是滋味?你前头不也说了,背主的奴才可不值当主子费神,就德栓那种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奴才,就算留下了你当主子还能对他另眼相看?还能让他越得过你去?竟些没用的心。”
两人似唱双簧般,幽幽的小眼神时不时巴巴的望向她,张子清木着眼一斜过,知道这当口她不得不开口表明立场:“唉,人病了,记不好,什么德栓不德栓的,没事别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晃,瘆的慌。还有,德栓这名字不吉利,小曲子你琢磨着给换个吧。”
小曲子笑的见牙不见眼:“奴才领命!”
翠枝巴巴的望着:“主子,能不能也放给奴婢一个恩典?”
小曲子嗤笑一声:“得了吧,你这头尾巴一撅,我就知道你要往哪翘,你翠枝是恨不得能将整个爷府上的女都变成翠字打头的是不?先前你总琢磨着给那莲香改名成翠绿,记得人家当时可是拼死抗议的,指不准这莲香就因这事怀恨在心,这才背主干了坏事。”
翠枝急了:“什么呀,你这破曲子可别乱说,那莲香来之前就早投靠了宋氏,她背主是迟早的事与奴婢可没什么干系。再说了,咱们主子可是有大造化的,将来咱这院里进了人,一人一个名,若没个章程,那么多人,哪里记得住?翠字打头可就省事多了,像翠枝,翠红,将来还有什么翠绿,翠花,翠柳什么什么的,朗朗上口,多好记啊!”
小曲子摊手投降:“得了,奴才可说不过你这张快嘴,这事还得主子拿章程,你还是问主子吧。”
张子清大手豪爽一挥,准了。
翠枝喜形于色,小曲子但笑不语。
“对了主子,先前您吐血晕过去,可是吓的奴婢心都快崩裂了,这会子您可曾好些了吗?”
“无碍。”
小曲子目光灼灼,声音尽量压低却压抑不住兴奋:“主子,您真乃神机妙算的女诸葛是也!不是奴才夸口,在中这么多年,奴才可真没见过未卜先知犹如主子的,就连今个这反败为胜的一仗,不损自身分毫就能败敌一百的仗势就足够令人叹为观止的了……对了主子,您怎么获悉那宋氏的谋的?那宋氏可是藏了什么东西来构陷主子?”
小曲子和翠枝的眼睛齐齐发光,盯着张子清四只小眼如炬。
张子清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泪眼朦胧,先前灵力透支过度多少对她身体是有些损害的,毕竟过犹不及。
“那宋氏遣了韩嬷嬷,韩嬷嬷又找上那莲香,让她在我枕头底下塞了一个布头人偶,人偶正面满了针,反面贴了张黄纸,上面用黑字记着一串生辰八字。”
说的人的漫不经心,可听得人却听的□又恐犹惧,两人配合默契,一人疾步去关了窗拉了帘,一人小跑去关了门上了锁,好在天已黑尽,你这拉帘上锁的倒也不逾规矩。做完了这一切,两人默契的重新聚首于炕边,继续听。
“我当时正思忖着对策,毕竟这巫蛊之术往大里说那可是诛满门的罪过,我哪里担得起?可未等我想出个什么应对的法子来,爷火眼金睛就看出了破绽。”
小曲子和翠枝的眼如安了电灯泡,更亮了。巴巴的将她望着,无声催促着接着说下去。
听众如此给力,张子清倒起了说书的兴致。一个翻身坐起,张子清噙着冷笑,学着四爷的调调,冷目横对:“够了宋氏!给爷停了你的折腾,爷懒得看你那副嘴脸!”
翠枝双眼燃着八卦之火:“爷为什么那么说呢?”
小曲子:“废话,肯定是那宋氏在瞎折腾惹恼了爷。”
翠枝:“你闭嘴,听主子说。”
张子清长吁短叹:“爷这句话是针对宋氏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撒泼的,她撒泼不要紧,还牙尖嘴利的啃了爷的心肝太监满手血,焉有不恼怒之理?”
翠枝睁大了眼直咂舌,宋氏撒泼又打滚?前所未闻呐!
而小曲子听了她主子对苏公公的修饰词,下意识的四周环顾,急急提醒:“主子,您可别乱用词。”
张子清哪管他,兀自接着说:“那宋氏哭喊着爬向爷去请罪,喋喋说着自个是难以自己。”
翠枝紧张了呼吸:“咱爷……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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