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澍言接过来,一口气把一瓶水灌下去。
肖想又递过来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吃的。
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但裴澍言一点食欲都没有,他问:“有烟吗?”
肖想掏出一包万宝路递给他。
裴澍言扯起嘴角笑了下:“还抽万宝路呢?从高中抽到现在, 不烦吗?”
肖想说:“习惯这个味儿了, 戒不掉。”
谭嘉应着急地说:“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 要不还是叫消防队来吧?人多力量大。”
裴澍言点烟, 抽一口,说:“再等等。”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 倾斜着的半截危楼二次倒塌, 粉尘滚滚冲天而起!
“c,ao!”谭嘉应拔腿就要往前冲, 被肖想扯住胳膊拽回来,“你不要命了!给老子老实呆着!”
“你他妈放开我!我要去救洛闻!我要去救他!”谭嘉应哭着喊。
肖想把他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扭头冲裴澍言喊:“别等了!快打119!”
裴澍言掏出手机刚要打, 猛地看见一头白狼从漫天粉尘里飞跃而出, 平稳地落在废墟上, 又接连几个跳跃,抵达平地,然后片刻未停,快速朝他们奔过来。等白狼跑近了,他们才看见,它的背上驮着一个人,正是消失了一天一夜的徐洛闻!
“洛闻!”谭嘉应跑着迎上去,而白郎已经到了跟前,等谭嘉应把徐洛闻抱下来,它瞬间变成人,不由分说把徐洛闻抱过来,不让任何人碰。
徐洛闻在从白狼背上下来的瞬间就彻底晕了过去,他赤裸着身体,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沾满灰尘,甚至还有血迹,而白郎比他还要糟糕,不仅头在流血,整个背部也皮开r_ou_绽,脏污不堪,几乎看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可是白郎却全不在乎,他把昏迷不醒的徐洛闻抱在怀里,沉声问:“有衣服吗?”
谭嘉应忙说:“有有有!我车里有!”他跑到“大黄蜂”那儿,从后备箱里拖出一个行李箱。来这里之前他顺路去机场接了肖想,这是肖想的行李箱。
谭嘉应拖着行李箱跑过来,打开,把里面的衣服一股脑倒出来,然后帮着白郎给徐洛闻穿衣服,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惊呼:“好烫!他在发高烧,得赶紧送他去医院!快抱他上车!”
裴澍言要来抱人,白郎凶狠地打开他的手:“别碰他!”
那一瞬间,肖想清楚地看到裴澍言的眼神,那是恨不得杀人的眼神,虽然转瞬便恢复如常,但仍叫人心惊。
白郎将人抱起来,跟着谭嘉应上了车。
肖想拍了拍裴澍言的肩膀,说:“走吧。”
裴澍言没说话,踢了一脚满地的烟头,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白郎裸着伤痕累累的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西裤,脚也光着。而徐洛闻上身穿着一件松垮垮的黑色毛衣,下身穿了一条运动裤,脚上也套了一双棉袜。他乖顺地坐在白郎腿上,上身倚在白郎怀里,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脸色不正常的潮红着。白郎搂着他,以一种保护和占有的姿势。
谁都没有说话,车厢里静极了。
肖想在开车,谭嘉应坐在副驾,不住地从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
徐洛闻得救了,谭嘉应当然高兴,但是徐洛闻被救出来的时候是赤身luǒ_tǐ的,白郎总不可能去扒光徐洛闻的衣服,那就只剩一个可能……谭嘉应又恨又怒又悲,千百种滋味在心头,几次想问问白郎找到徐洛闻时的情况,但却始终开不了口,因为无论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往伤口上撒盐。
肖想开得很快,半小时后,车停在市医院门口。
白郎抱着人下车,谭嘉应紧随其后,肖想去停车,裴澍言的车跟在后面。
见到医生,谭嘉应迅速说明情况,医生给徐洛闻做检查,发现他身上除了一点轻微的皮外伤外并无大碍,然后一量体温,高烧39度,急忙让护士带他们去病房,准备输液。
打上点滴之后,裴澍言和肖想才一前一后进了病房。
肖想站到谭嘉应身边,问:“医生怎么说?”
谭嘉应说:“高烧39度,别的没事。”
肖想转向裴澍言:“你已经熬了一天一夜,快去附近找个酒店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吧,这边我和嘉应会照顾好的,洛闻醒了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裴澍言摇摇头,凝视着病床上的徐洛闻,说:“我要回c市了,医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
肖想立刻变了脸色:“卧槽,你不要命了?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啊?医院没你也不会倒,甭急着回去。”
裴澍言却径自说:“我坐飞机回去,你帮我把车开回c市吧,谢了。”说完,他把车钥匙扔给肖想,最后看一眼徐洛闻,转身离开。
肖想急忙追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白郎和谭嘉应。
谭嘉应嗫喏半晌,说:“那个……我在这儿守着,你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白郎后背的伤看着实在吓人。
白郎却说:“不用。”
谭嘉应沉默许久,又说:“你看到赵井泉了吗?就是绑架洛闻的那个人。”
白郎想起那一滩烂r_ou_,淡淡地说:“死了。”
死得好!人渣!该死!谭嘉应恨不能拍手称快,但转念却是一凛,有些忐忑地看着白郎,说:“该不会……是你杀的吧?”
白郎说:“被砸死的。”
谭嘉应松口气,说:“这就叫恶有恶报。”先前的疑问一直压在心头,他想问又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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