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元做事有始有终,兢兢业业地把他那最后几个糖豆输完了,就打算撂牌离开,反正也没别的可输了,但他刚起身,就被萧玦拽着衣角坐下来了靳元:?萧玦撇了一眼独自窝在沙发上,无知无觉地打游戏的图南,没开口,用法力传音道:“再打一局,谁赢了,图南今晚归谁,怎么样?”
此话一出,其他三个人的目光立刻锐利了起来
薛云奕食指轻轻地敲了下桌子,嘴巴不动,声音就自动出现在其他三人的脑海里:“图南今晚本来就归我,我凭什么跟你赌?再说了,就算是赌”他伸了伸下巴指着自己那一大堆糖豆:“跟我赌,你要自取其辱吗?”
萧玦也不恼,逻辑清晰地回答道:“那我拿自己那一天和你赌,如果你输了,我们不过这一次换个次序,我今天,你明天,如果你赢了,今明两天都归你,不论输赢,你都不亏,怎么样?”
薛云奕微微意动,就听萧玦接着接着道:“再说了,你只是赢得比较多,但不是每次都赢”,说完还捡起了自己的一颗糖豆,在指尖转了转
靳元和令会林听明白了,这是萧玦在和薛云奕赌,想抢今晚的“除夕权”,无论两人输赢,都不会影响后面两人的顺位次序,靳元绷直的脊背微微放松了下来,令会林却微不可查地眯起了眼睛
薛云奕明知道萧玦在激他,还是答道:“好”,他想赢了抱图小南两天,而且对自己的手气很有自信
图南正埋头打排位,听到四人忽然沉默了,跟哑巴一样坐在那眉来眼去,疑惑地看了一眼,很快又被游戏吸引了注意力,完全不知道在她听不到的私聊频道里,她今晚的归属权已经被当成赌本摆上牌桌了
麻将的哗哗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牌桌上的气氛就完全不同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杀气以四人为中心席卷而上,屋顶上的水晶吊灯被那股气势影响,微不可查地晃了晃
萧玦集中了全部精神,几乎是虔诚地掷了骰子,这一把如果输了,他就得有五天见不到图南。几人沉默地摸牌,码牌,牌桌上暗流汹涌,杀气四溢
萧玦一边打一边观察,薛云奕依旧手气最好,摸了一手好牌,眉头渐渐舒展开,眼里也带了喜气,靳元四平八稳,看样子是赢不了,但是令狐狸没有放弃,一直仔细地算计,也想争一争
萧玦心里冷笑一声,今晚圆不圆满,就看这一把了
薛云奕越摸越顺手,眼看着就差一张牌,他就和了,心里期待又急切,等待着那张至关重要的牌出现
萧玦悄悄地运起法力,四千多年的雄浑修为聚集在体内,在经脉里奔涌,他摸起一张牌,把全部的法力灌注到摸牌的手指上,浑身上下都绷紧了,食指一抹,牌上的图案竟然变了
然后他麻利地把牌一码,一推,身体以放松的姿态靠在了椅背上:“和了”
而此刻,薛云奕才刚刚摸到他需要的牌,然而已经晚了一步,愕然地看向了萧玦
令会林仔细一算不对劲,他说道:“你——”你出老千!但是话没出口,一股属于妖族正统皇族的血脉之气忽然压了上来,那压力只针对他一人,虽然一放即收,但令会林后背已经流出了冷汗,萧玦单独传音道:“别瞎叫,没动你的利益,就别“挡害”,你背着我们想把图南套牢,这事儿我要是说出来,你猜猜他俩会不会像我一样宽宏大量?”
令会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心想三界最不宽宏大量的人就是你了吧?你的脸皮是不是比神域的宫墙还厚?!就害你挨了个冻罢了,几千年的兄弟你都能用血脉压我,还提什么宽宏大量?
半响他颓然地坐了下来,毕竟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又的确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利益,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靳元的修为已经无限地接近了四千年,萧玦的动作并不能完全地瞒住他,他能感知到妖力的些许波动,但是靳三爷一向堂堂正正,不屑于这些鬼蜮伎俩,他厌恶地皱了皱眉,抬起屁股就走了,反正不关我的事,随你们闹吧
薛云奕还一脸难以置信,不相信自己的欧气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不管用了,薛云奕赢牌全靠运气,其实算牌并不精,所以靳元能用妖力发现的伎俩他修为不够,发现不了,令会林能用记忆力找出的破绽,他也没意识到。萧玦把每个人都算计了进去,包括修为,头脑,性格,甚至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刚过4000年才能领悟的顶级幻术——亦真亦假,其实真假已经几乎不可辨别了,他思考了一天,做了这个局,就是为了套路薛云奕,为了今天晚上
只刚刚这一个幻术,一个血脉压迫,萧玦极限使用了妖力,体内已经出现了虚弱感,但不想在人面前露怯,淡定地伸手从薛云奕那最大的糖豆堆里拿了一颗,放进了嘴里,他品尝着丝丝缕缕的甜味儿在齿间化开,平静地说道:“承让了”
薛云奕无奈地笑了一声,有点不甘心,有点失落,没想到本来必胜的局出了岔子,输掉了除夕夜,他很郁闷,但是从小顺风顺水的人生不仅给了他好脾气,还给了他豁达的性格,愿赌服输——没什么可抱怨的
薛云奕走到图南面前,摸了摸头,唤道:“宝贝儿”
图南正在推塔,从厮杀中抬起头来,人多的时候她不好意思叫老公,只浅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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