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掉啊,现在自己就跟中毒似的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晃得全是季泽的样子,要么就是原来孟泽羞涩腼腆的那张小脸,两张一样的面容渐渐重合在一起。有害羞的,有暴怒的,有低眉垂目的,有义愤填膺的,陈天本就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在干什么,潜意识里他还是把季泽当成自己原来的恋人,啊啊,要疯掉了。
“老大,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昨天没睡好觉吗?”李富贵看着神萎靡的陈天小心问道。
有这么明显?陈天耷拉着脸摇摇头,为了照顾那个不知报恩的人,自己忙活了大半晚上,结果还是……
“阿贵,今天院里那些花花绿绿的条条布布东西怎么都不见了?”陈天有些疑惑。
阿贵摔下手里正锄草的铲子,乐呵呵地跑过来:“老大,前两天二小姐不是一直粘着你,为了你还抗婚吗。听说老爷不同意,不过这两天尚书府传来消息,刘家少爷近期病情比较严重,成亲的日期延后,可能要到九月份吧。”
陈天嘴角抽搐了几下,自己还真成名人了。一记冷眼劈过去,李富贵被吓得只咽唾沫,颤颤巍巍的安慰道:“老……老大,你也别伤心,虽然和二小姐不太可能了,但是府里漂亮的丫鬟那么多,总会找到一个跟你合适的。”
“喔?你觉得我们府里谁长得最好看?”陈天笑的毫无公害,传达进李富贵的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如今府里最漂亮的女人当然要数二小姐。”
“我没有说女人,所有人里你觉得谁长得最好看?嗯?”
李富贵总觉得陈天的眼神中有些威胁的意味,“据府里的下人们说,竹青苑的三……三少爷长的最好看,听说比京城最红的花魁还要美上三分,就……就是人比较……啊——老大——”
听不得从别人嘴里说出一句有关他不好的话,陈天及时捏住李富贵的手腕,痛的对方直跳脚。
“知道了,”反正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我想要的只有这个府里长得最好看的人,陈天松开抓着李富贵手腕的桎梏。
李富贵莫不着头脑,前几天就打听三少爷的喜好,现在又这副样,真是快被他给吓死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陈天倚在长廊的红漆木柱子上,嘴里衔着一狗尾巴草,哼着小曲,闭着眼睛小憩着。
感觉一阵芳香扑入鼻中,紧接着嘴里的草梗被人抽走。
“就知道你偷懒,找了你很多地方都没看见人,原来是躲在这里,”声音里带了些达到目的的轻快,很快陈天就感觉到旁边的空地方多了一个人。
睁开眼睛,陈天打量了一下,自觉地把自己不雅观的姿势摆正,“二小姐怎会有此雅兴,特地来寻找在下。”
陈天讨厌在说话的时候把自己称作小人或者奴才,这让自己有种低人一等的屈辱感觉,说不出来的厌恶,所以找了一个最能让自己接受的称谓。
季嫣望着长廊下的池水,碧绿中泛着淡淡的涟漪,偶尔有几只蚱蜢浮在上面,转瞬便不见踪影。她转过头来,语气中带了一些落寞,“陈天,我似乎看不懂你,明明是一个下人,却让人感觉你有一种不属于那个卑微身份的洒脱。明明看起来对谁都很好,为什么我却感觉你离你很远,你为什么喜欢把我拒于千里之外?”
听到这些话,陈天的心理猛然扎了一下,丝丝的透着些钻心的疼。我怎么可以再让人抱有不可能的希望,如果不能给予回应,最好的方法就是委婉的拒绝。
“二小姐,实不相瞒,在下已有中意之人,此生除他之外,再容不下第二个人,”陈天抱拳起身,语气平和,却也是不容商量的坚持。
季嫣忽然轻笑起来,用粉色长袖掩住樱唇,“我是开玩笑的,不要当真,你不要多想,本小姐倾国之资,怎会看重你一个小小花匠。”转过头去不再看陈天:“那些下人们乱传的流言,也不全是空来风,我的确有利用过你来抗拒婚事,不过只是想着……”说着说着也就没了声音。
陈天面上有些窘赧,也许这个二小姐真的只是利用自己而已,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不过能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也算是能放心的下了。
陈天走上前去,抬了抬手又放下,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温言道:“如果二小姐不嫌弃,在下愿意做二小姐倾诉的垃圾桶,如有烦心之事可以向在下倾吐。”
“垃圾桶?”季嫣微微张着小嘴,一脸疑惑。
陈天笑意盈盈,“就是有什么不好的、烦心的事情,都可以尽情的往我这里倒,权当我是一个破竹篓子就行。”
季嫣但笑不语,自己的心思这个人不能明白。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皎洁的月光下,他眼神中的坦荡和洒脱就深深的吸引了自己,这种眼神是在这个污秽的世界中鲜少见到的。本想着他如此老实本分,如果稍微暗示一下自己的心意,他必定会喜出望外,不曾想,原来来此人已经心有所属。自己只好假装不在乎,开玩笑一般把事情淡化的无影无踪,只是——
“你的心上人是谁?有我长得美?”
季嫣话锋一转,弄的陈天一时没转过弯来,刚才这人还是深沉款款,怎么一会儿工夫又原形毕露了,女人啊,真是善变。只得硬着头皮道:“各有千秋。”要不还能怎么说,他比你长得好看,还是你弟弟,不被人阉了才怪。
季嫣不服输:“到底是哪个苑里的丫鬟,能与我媲美?”
陈天只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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