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收拾好了回来伺候叶媚婉,见到梳妆台旁挂着那副薛灵韵补全的画像,诧异道:“主子这里的这幅画好特别,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思画解释道:“这是薛婕妤画的,听说是从一副残卷上临摹来的,薛婕妤的画工也真是好,竟可以把仅剩一半的人像给补充完整。”
锦书的眼睛透露了不少疑惑:“既是薛婕妤画的,又怎么会放在主子这里?”
叶媚婉一边整理自己的仪容,一边道:“这原本是薛姐姐送给皇上的,可皇上听薛姐姐说这画里人和我有些相似,便拿了过来给我,我虽不觉得这画中人像我,可既是皇上给的东西,我便一直都挂着。”
叶媚婉让锦书好好休息,便去了寿康宫。
锦书问思画:“薛婕妤是个大方贤德的女子,却没想到还这么有才华。在回长安的路上,薛婕妤对主子极好,以前也是这样么?”
思画知道锦书是叶媚婉看中的人,为了让她熟悉宫中的人和事,也并不打算隐瞒:“薛婕妤和后宫的娘娘们关系都好,可对美人却更为特别,去年的避暑途中,薛婕妤还为了美人受过伤,二人的关系也因此越来越好,成为了姐妹。”
“难怪美人对薛婕妤没有一点防备。”
可锦书却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这些年她也跟在叶媚婉身边学了不少,她知道,一个没有破绽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人。
叶媚婉到寿康宫时,皇帝早已到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嫔妃们跪成了一片,都暗自垂泪,哽咽之声是和太后的道别。
皇帝见叶媚婉和薛灵韵赶来了,便道:“母后已去,后宫诸事以后就劳贵妃和充容了,母后的丧礼你们也要多费些心。”
吴倩不满薛灵韵一回来就抢了自己的权力,可在太后去世的关口也不好说什么。
太后仙逝,举国哀悼,王
t嬛虽然不是皇帝亲母,皇帝亦休朝为王嬛守灵。
叶媚婉亦没有时间和后宫里的姐妹叙旧,在宫里见到了也只能简单的问候,免得在丧礼期间受人诟病。
长期幽居不出的张玉圆也来为太后念经祈福了,曾经天真活泼的人染上了哀愁,人也瘦了不少。
叶媚婉走之前也曾嘱托思画等人多照顾张玉圆,如今问起,思画悄悄地告诉她:“美人曾认为张采女对皇上死心了,奴婢却并不觉得,奴婢倒觉得张采女是求而不得,相思成疾。”
“这怎么说?”叶媚婉总觉得这不可能,不然张玉圆不会因为一次受挫,就再也不敢奢求了,连接受她的帮助也不愿意。
“奴婢受美人的嘱托照顾张采女,却发现张采女正缝制一件年轻男子的衣衫,这难道不是给皇上的吗?”
叶媚婉的心猛然一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兆。
“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万万不可让他人晓得。”等太后的丧礼过了,她再去弄个明白,免得张玉圆将来犯下大错。
守灵结束后,王嬛的遗体便入葬地宫。
皇帝虽然孝敬王嬛,但却并未将她与先帝合葬。在皇帝心中,只有他的母亲才是先皇唯一的正室,才有资格和先帝合葬。
王嬛下葬后,宫里的阴森之气终于少了不少。
赵奕琛终于有时间和萧祁品茶聊天。
赵奕琛道:“景逸知道朕为何会去江南吗?”
“难道不是体察民情,顺带讨美人欢心?”萧祁提到叶媚婉还是会觉得遗憾,可皇帝和叶媚婉感情和睦,他没什么好计较的。
“朕不过是想试一试瑶池公主是不是真的尚在人间,想以身犯险,引蛇出洞。”
萧祁诧异:“就因为那个传言,结果呢,毫无结果吧!”
“不,朕在江南遇刺,朕以为刺客是静王派去的,但朕让人查探后,一切却都指向了瑶池公主,你说瑶池公主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皇上就那么希望瑶池公主还活着吗?皇上听信传言,自然会觉得那刺客是瑶池公主派去的,可谁又能确定这不是凶手的障眼法呢?将一切罪过引向一个已经死去的亡国公主,我们若是看不清,便永远找不出真正的凶手。”
“当年南齐被灭,南齐皇帝和皇后自焚于宫殿之中,尸体面目全非,当时我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搜宫后并未搜出其他结果,便相信他们真的都死了。现在想想,谁又知道那烧死的就一定是他们一家四口。”
赵奕琛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顿了顿又道:“南齐皇帝不是孬种,自焚这种死法对他来说太懦弱,或许他和他的皇后自焚,就是为了保全他们的一双儿女也不一定。”
萧祁知道皇帝多疑:“皇上,南齐公主若真的还活着,她怎么会早早的透露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就等着皇上集中精力去对付她。臣觉得这还是有心之人打的幌子,是皇上过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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