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修神色阴沉,待简君平说完了,才冷声道:“简大人要打官司,我随时奉陪,打到天上去都奉陪!”
连一声‘二师叔’也懒得再叫了,既是因为简菡方才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恶心,也是想到了早年简君平与陆氏对简浔及整个崇安侯府大房的所作所为,事实上,他早想对简君平一房不客气了,如今机会既送到眼前了,他自然不会客气!
说完转向崇安侯抱拳道:“方才弟子因为习武之人的本能,下意识便踢了出去,并不是成心的,还请师祖千万恕罪。”
简君平的面子不给,师祖的面子却是要给的,再送上一个合适的理由‘习武之人的本能’,师祖便可以不必夹在儿子孙女和他之间,左右为难了。
崇安侯闻言,先没有说话,而是立刻着了人去请崔大夫,待后者急忙赶来,给简菡探了脉,禀道:“三小姐并没有大碍,只是一时气血翻涌罢了,辅以汤药,将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有望大愈了。”
崇安侯这才也松了一口气,他是厌恶简菡,却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何况听了崔大夫的话,他也知道宇文修虽对简菡厌恶至极,到底还是脚下留了情的,不然以他的脚劲,简菡怎么可能只将养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大愈了,至少也得非死即残。
因向宇文修道:“不怪你,我也是习武之人,岂能不知道很多时候,陌生人靠近或是挨上自己时,大脑还来不及做出指示,已先本能的出手了?你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伤了人也是事实,总不能一句话就带过了,这样罢,罚你送两株百年的人参给简菡补身子,你没有异议罢?”
彼时简浔与宇文倩早自屏风后跑了出来,听得崇安侯这话,宇文倩忙抢在宇文修之前道:“没有异议,我们没有异议,回去后便立刻打发人送了人参和其他补品去简大人府上,侯爷只管放心。”
又假意斥责宇文修:“你也真是,练武都练疯魔了不成,谁靠近你都是这样,昨儿还差点儿把我给打了,以后可再不能这样了!”
话说得好听,姿态也做得足足的,心下却是无比的解气与痛快。
方才宇文倩在屏风后看见简菡的第一眼,已极不喜欢她了,明明就小小年纪,却浓妆艳抹,打扮得跟个移动首饰珠宝架似的,相由心生,让人本能的就喜欢不起来,何况宇文倩还先入为主,因着简浔的原因,自来就对崇安侯府二房的人没有半分好感。
谁知道简菡还不自量力不知死活,众目睽睽之下就勾引起她弟弟来,那副轻狂的样子,简直看了就让人恶心,宇文倩半是觉得自己弟弟被亵渎了,半是怕旁边的简浔生气,当时就想冲出去给简菡两耳光了,反正她是县主,身份尊贵,打了那贱丫头也是白打!
只是她还未及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呢,宇文修就先出手,不是,就先出脚了,宇文倩简直痛快得想仰天大笑三声,还是顾忌着崇安侯的感受,堪堪忍住了,改为拉着简浔便跑到了外面来,这才会及时接上了崇安侯的话。
崇安侯见宇文倩态度极好,宇文修在一旁虽没说话,脸色却缓和了许多,显是默许了自家姐姐的话,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要说话,简君平却已先愤怒的叫道:“菡丫头都伤成这样了,父亲却不但不追究凶手的责任,想着要为自己的亲孙女儿出头张目,反而百般包庇纵容凶手,到底谁才是您的亲孙女儿?您这样内外不分,心也未免偏得忒厉害了!”
崇安侯冷冷看了他一眼,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道反省自己没把女儿教好,还有脸怪他偏心……因淡声道:“崔大夫不是说了,简菡只是一时气血翻涌,没有大碍吗,何况本就是她自己不尊重在先的,你还想怎么样?”
简君平叫道:“崔大夫的话如何能信,他本就是侯府的大夫,自然一言一行都以父亲的态度为准,我要请太医!还有,菡丫头哪里不尊重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又长在民风开放的泸定,哪里知道什么尊重不尊重的,宇文修纵不肯教她,好好与她说便是,为何一言不发直接行起凶来,父亲今日若不给我们父女一个公道,就别怪我不念情分,也不顾侯府的体面了!”
一席话,说得崇安侯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吩咐简义:“拿了我的牌子,立刻请太医去。”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平氏则淡笑道:“我说句二叔不爱听的话,十一岁的姑娘,都可以议亲了,泸定就算再民风开放,基本的男女大防肯定还是有的,何况二叔还饱读诗书,陆姨娘据您说来也是大家出身,知书达理,怎么教出来的女儿,却连基本的尊重与不尊重都不知道?那二叔最好短时间内,还是别让令爱出门了,省得别人见她这样,还以为二叔的家教有问题,继而连累我们整个崇安侯府的名声呢!”
简菡方才的矫揉造作和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平氏阅人无数岂能看不出来的,简直瞬间恶心透了顶。
陆氏素日到底怎么教女儿的?还是简菡耳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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