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古氏的关系,简君平则是非常想改善的,既为利,也为情,——事后简君平再想起自己这些年待古氏的薄情,心里就越发愧疚了,也越发认识到了“结发夫妻”四个字的分量,难怪人人都要尊重嫡妻,因为嫡妻的确有其独到的过人之处,是什么小妾通房之流,永远也比不了了,偏他竟一直到如今才体会到!
只可惜古氏早对简君平彻底死了心,无论他怎么示好,都对他不假辞色,一个不高兴了,对他也仍是非打即骂,打完骂完便赶他睡她“精心”为他挑选的那几个通房去,大有只要有了儿子,简君平立时便可以去死了的架势。
弄得简君平是挫败不已,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众叛亲离,竟比谁都要苦,比谁都要可怜,只得把火气都撒到了简菡身上,以至于简菡越发的恨他,只碍于孝道,也碍于自己如今人小力微,反抗不了他,所以只能咬牙忍受而已。
至于简君平为何没将气撒到丁小甲身上,则是因为后者被他关在地窖里,也不知怎么的,竟逃了出去,他让人四下里找了一整日,都没能找到,不免就有些疑心起家里的所有下人来,偏这事儿还不能声张,更不能大张旗鼓的寻人,简直差点儿没把他怄死过去,可除了后悔没有早早弄死他之外,又能怎么样呢?
简浔听着这些八卦,手上却不停,终于在四月末,将自己的嫁衣大概绣了出来,只剩下一些细微的收尾工作了。
明贞帝忽然在朝堂上说自己要御驾亲征。
却是鞑靼的新可汗布日则初初上位,底下各部的首领俱有些不服,他急着立威,所以在许出无数好处后,终于集其二十万大军,兵临山海关。
鞑靼大军虽兵临山海关了,于盛京短时间内到底还是造不成太大的影响,也就米价又涨了些,各色吃穿用度的价钱也跟着有所上浮,还不能像以前似的,随时买随时有罢了。
但这些于崇安侯府这个层面的人家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所以简浔听得明贞帝竟要御驾亲征的消息,狠狠吃了一惊。
前世没有这回事儿啊,明贞帝如今又是抽的什么风,以为御驾亲征好玩儿吗,难道不知道他若真上了战场,将士们光护卫他都来不及了,谁还顾得上去杀敌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知道添乱!
简浔一时没有了绣嫁衣的心思,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事儿上。
如今大邺九边除了蓟州那块儿,其他八边都不太平,所有总兵府都是捉襟见肘,疲于应战,明贞帝要御驾亲征就得征调各总兵府的兵力,以逸待劳的蓟州总兵府自然首当其冲,她可不想宇文修才囤积了一点实力,就要立刻上战场去给他磨损完了,他又得重头来过,何况刀剑无眼,他若上了战场,她岂不又得日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了?
简沫怎么就不说劝劝明贞帝呢?不过这样的事,又哪有她置噱的余地?
所幸内阁和军机的大人们也都反对此事,列举出了三条反对的理由,一是明贞帝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万一有个好歹,岂非动摇国本?要知道如今明贞帝还没有子嗣呢;二是大邺如今国库空虚,军饷本就连年拖欠,与其御驾亲征劳民伤财,倒不如把那银子折给山海关镇守的将士们,还有附近前去支援的其他总兵府的将士们,以鼓舞士气;三是明贞帝御驾亲征了,朝中每日都那么多事,又该交由谁来处理?难道让太后那么大的年纪,辛苦了那么多年了,如今又要出山,不得安享晚年吗?
当然最后一条理由,主要是明贞帝提拔起来的官员们比较坚持,尤其是胡阁老,好容易他们努力了这么几个月,才终于在朝堂上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只要他们再坚持一段时间,不愁他们占不到上风,毕竟皇上名正言顺,太后则垂垂老矣,终是会走在明贞帝前头的,那些忠于太后的官员们纵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妻儿老小留一条后路。
只可惜明贞帝自有自己的考量,他太想早日摆脱太后笼罩在自己头上的巨大阴影,太想早日为自己的亲生母亲报仇雪恨兼正名,太想让平国公府暗地里骂过他‘贱种’的人后悔莫及了……所以他一定要御驾亲征,一定要成为大邺大权独握,名副其实的主宰,让所有官员所有臣民,都只能匍匐在他脚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何人都不敢有二话!
这样僵持到了五月端午节后,内阁与军机处到底拗不过明贞帝,由胡阁老挑头,同意了明贞帝御驾亲征,内阁其他人和军机处的官员们纷纷‘附议’。
整个盛京立刻为着明贞帝御驾亲征之事百般忙碌了起来,经内阁与军机处相商之后,定了抽调蓟州、甘肃、青海、贵州和云南五个总兵府各四卫人马去山海关,另外还抽调了辽东铁骑六个卫的兵马,连上西山大营和京畿二十四卫里的部分兵力,共计三十万兵马,择日开拨。
宇文倩就是在这样乱糟糟的情形下,忽然与胡严一道,到了崇安侯府拜访的。
让简浔小小的吃了一惊,忙忙与平氏一道迎了出去,一见到宇文倩,便拉了她的手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宇文倩笑着给平氏见了礼,才同样小声的说道:“没事,就是一直想来给侯爷请个安,却一直不得空,如今终于得了空罢了。”
简浔却仍不能放心,待大家引着胡严与宇文倩去景明院见过崇安侯,留了胡严在屋里陪崇安侯说话,自己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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