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话没说完,见平氏咳了一声,满眼的警告,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之下,差点儿失言了,总算悻悻的扔出一句:“行,我今儿就看大哥大嫂的面子,不说话,只看戏便是。”没有再说。
简君安见简君平气得面若金纸,摸了摸鼻子,正待再劝他,简君平的贴身长随进来了,附耳如此这般与简君平说了几句话后,简君平便冷笑起来,向陆氏道:“那个泼皮无赖见了我,话才刚说完,已被我一气之下,让人给打晕了,这会儿才醒过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与你废话这么久,早拿了他来当面与你对质了,如今我看你还怎么抵赖!”
迎上陆氏有惊恐之色一闪而过的双眸,“我给了你坦白从宽的机会的,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就别怪我绝情了!”
又吩咐长随:“立刻派人去把贱人素日用惯了的那个大夫叫来,另外再去请个旁的大夫来,记得要精于妇科的。”
长随忙应声而去了,不一时便扭了个嘴巴被堵住的大汉进来,看身形倒是的确高大威猛,那张脸却实在平庸得人见过几次后,都未必能想起他长什么样儿。
更糟糕的是他通身的气质,不对,他根本没这个东西,那种一看便知是社会最底层最卑微的气息,那种刻入骨子里的肮脏与畏缩,简直差点儿没把简君平给气疯了,他怎么也比这么个货强出百倍千倍罢,贱人就算要偷人,好歹也偷个条件稍稍好些的啊,却偏偏偷了这么个货,真是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氏也快疯了,却是害怕与后悔得快疯了,不只是后悔当初与丁小甲有了这段露水姻缘,更后悔她决意要与他彻底断了时,没有永绝后患,这世上向来都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牢,不是吗?可当初发生地动时,他们村里不是所有人都死光了吗,他到底是怎么逃过了一劫的?!
简君平已发了疯般在殴打丁小甲了,丁小甲被堵住了嘴叫不出来,又被人架住了躲不开,只能被动的挨打,满屋子只能听见简君平的粗喘声和他的拳脚招呼到丁小甲身上沉闷的声音,让人听得心里闷闷的十分不舒服。
但即便是宽容如简君安,心善如平氏,这会儿也说不出为丁小甲求情的话来,因为他们终于亲眼见证了丁小甲与简泓到底长得有多像,任是谁见了,都会说他们是父子,血缘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并不一定要长得十成十相似,但那种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也就不怪简君平愤怒得快发疯了。
他们也再说不出为简泓求情的话来了,简泓若仅仅不是简家的孩子,譬如是捡来抱来的,那还罢了,可他偏是为简君平带来巨大耻辱,也让简家跟着蒙羞的野孩子,他们再看他,自然不像方才那般怜惜与可惜了,如今他们充其量能做的,就是不让简君平要了他的命而已,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
简君平又打了丁小甲一阵,实在累得打不动了,方终于恨恨的停下,让人取出了堵住他嘴的破布,恶狠狠的问起他话来:“你说你与我的小妾……有过一段情,还有过两个孩子,那么现在她在这里吗,若是在,你立刻给我指出来,把她的丑恶面目立刻给我揭穿了,我还能考虑留你一条全尸!”
丁小甲早软做一团了,闻言抖了半晌,才终于哆哆嗦嗦的开了口:“我错了,我不该心存歪心,到盛京来敲诈大老爷的,我以为,大老爷为了面子,多少会赏我一点银子,那我又能舒舒服服的过几年了,我真的错了,求大老爷饶了我,求大老爷饶了我……”
话没说完,已让简君平咬牙切齿的打断:“我让你指人,你别给我说这些废话!”
丁小甲又抖了一阵,不敢再多说了,手指抖抖索索的指向了陆氏:“就是她,大老爷,就是她……求老爷就饶了我这条狗命罢,求求大老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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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三回 陆氏之死
丁小甲话音未落,陆氏已近乎凄厉的尖叫起来:“你这个泼皮无赖,杀千刀的,到底是谁派你来陷害我的,到底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连听都没听说过你,那个让你来陷害我的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才能做出如此狼心狗肺,陷害无辜的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说着指望古氏,“是不是你,你说,是不是你陷害我的?我告诉你,逼急了我,大家就一起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就算我活着奈何不了你,死了变成鬼,我也绝不会放过你,日日夜夜都要看着你,让你不得好死!”
越发悔青了肠子,也越发恨毒了丁小甲。
她当初待他不薄,每次都有银子给他不说,吃的穿的也是大贴小补,让他再不必跟以前似的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吃了今日愁明日,第二次她有了身孕,与他彻底断了时,她还一次给了他几百两银子,在泸定那个地方,都够买几百亩地盖一栋大房子,他余生完全可以不必发愁了,可他竟然还贪心不足,还千里迢迢跑到了盛京来威胁简君平,断她的活路,她哪怕已死定了,临死前也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而之所以口口声声说是古氏陷害她,则一是觉得能拉一个垫背的算一个,哪怕不是贱人做的,她也休想讨着好;
二是知道丁小甲素来淳朴老实,又对她痴心一片,言听计从,若不是有人指使甚至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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