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她眸中的泪愈发汹涌。最会折磨她的,向来都是钟衍,也向来只有钟衍。
在瞧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时,钟衍眸光霎时恢复了几分清明,身下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摸索着握住她紧紧攥着锦被的手,和她十指相缠,定定看着她。
他短暂的温柔让她终于得以喘息,松开咬了许久的下唇时,又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看着她被咬破的下唇,眸中显出了痛苦的神色,须臾,一滴泪珠从他眼中直直掉到了她的眸中,涩涩的,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闭上眼睛的同时,她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慕晚在听见这句话时,倏地浑身一颤,下意识睁开双目瞪着他问道:“玉大哥不是说找到能解寒毒的火凰牡丹了吗?”
话音方落,身下又是一阵刺痛,慕晚痛呼了一声,看着又开始在自己身上强取豪夺攻城略地的钟衍,忍不住伸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肩膀,然即便是指甲衔进皮肉,也未见他再清明几分。
她却再次被他折腾的浑身发软,酥酥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无力地松开他的肩膀,徐徐环上他的腰身拥住了他,
她不再反抗,他却更加凶狠,没有丝毫怜惜,她渐渐吃不消,实在痛的无法再接纳他,哑着嗓子嘤咛了一声钟衍,却蓦地被他堵住了唇,她感觉自己像是躺在血泊里,渐渐地开始神魂抽离。
他药力还未散尽,她却精疲力尽,喊都喊不出来了,痛楚不断刺激着神经,缓缓失去了意识。
再清醒过来时,闭着眼睛都能察觉到阳光的强烈,她微微动了动,只觉得浑身酸痛,似散了架一般,眼皮也极为沉重。
想再睡一会儿,奈何阳光直直照在眼前,刺的厉害,钟衍整个人将她禁锢在怀中,两只臂膀像铁钳一样夹着她,她想挪动都挪动不了。
殿内有地龙,又有暖炉和炭盆,加上此刻阳光照射,升温升的极快,她又被钟衍搂在怀中,不一会儿便热的满头大汗,上半身动不了,她只好咬牙抬起腿挣扎着将盖在二人身上的锦被往下蹬了蹬。
然还未蹬下去多少,便被一只臂膀捞上来又严严实实盖在了她身上,没了他的禁锢,她扭过头看向了他。
钟衍也正好在低头瞧她,一只手拥着她,另一只手还压在锦被上,“一睁眼就踢被子,这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慕晚逆着阳光抬眸看他,眉眼弯弯,闻言浅笑,以前多少次被他拥在怀中醒来,他都是这样宠溺又温暖的笑,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不厌其烦地嘱托她不要踢被子,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让她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终于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事事休。
脖颈边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意,慕晚豁然清醒,意识到现在不是伤春悲秋感叹这些的时候,而是——钟衍中的荼蘼欢谢好像还没有解完。
他的唇顺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她咬牙抵住他,颤声道:“早朝……你不去早朝……吗?”
这句话问的她自己都忍不住想打自己,被荼蘼欢谢控制的钟衍竟然还抽空回了她一句。
“已经午时了。”
“啊——”
他话音方落,身下传来一阵蚀心入骨的刺痛。慕晚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胳膊,身子不住的扭动挣扎,却越挣扎越痛,挣扎的眼泪横飞,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她真的,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钟衍起初许是因着刚醒,还留有几分清明,手下动作相比之下都比较温柔,但越到后面越凶狠,不论她怎么求饶哭喊都不为所动。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昏迷了多少次,被痛醒了多少次。
再次睁开眼,天还亮着,身旁已空空如也。
帐顶上的熏球静静的垂着,飘散着袅袅白烟,是她的寝殿中常燃的安神香。
她躺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竟穿着中衣,身上没有一点儿湿粘之感,闭眼前凌乱不堪的床榻也很是整洁,还有股淡淡的冷梅香,慕晚转眸看了看,才发现竟是新换的,身上的锦被也是新换的,正是之前天气好时她和连翘一起晾出去晒的那条。
原先一直被金钩勾起的杏色帘帐也放了下来,一切都很好,唯一让她糟心的,便是她浑身酸痛,稍微动一下都疼的厉害。要不是身上这般疼,她都几乎要以为之前的折磨只是一场噩梦。
躺了一会儿,喉中愈发干涩,她挣扎着抬了抬手,然委实没有力气,又疼的厉害,刚触到帘帐便无力地坠了下来,牵动了别处,痛得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帘帐霎时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掀开了,绫兰将脑袋探进来,细声问道:“娘娘,您醒了,要起身吗?”
慕晚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哑着嗓子说道:“给我一杯水。”
“诺。”绫兰唇边绽开了一抹笑意,手脚利落地将帘帐勾在金钩上,转身去桌上端起了一个绘着青竹的白瓷碗,小心翼翼地捧着碗走了过来。
“娘娘,多寿公公刚刚送来的补药,陛下吩咐的,您醒的及时,还热着呢,先喝了吧。”
慕晚抿了抿唇,开口问道:“陛下呢?”
绫兰捧着瓷碗坐在床榻边,回道:“陛下去上早朝了。”
已经第三天了,她竟昏睡了这么久吗?
慕晚盯着绫兰怔怔地眨了眨眼睛。
绫兰见她如此,开口问道:“陛下走前亲自给娘娘洗了身子,擦了头发,换了中衣,吩咐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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