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娥又说起二夫人:“先前我堂姐与府上二夫人也算得熟稔,后来我堂姐远嫁,山高水远的,想来只能通过书信来往。”
裴羽应道:“这我倒是不清楚。”二夫人比她大三两岁,人际圈子自是不同。至于她与阮素娥这种年纪相仿的,则是因着门第划分出了界线,不要说她们这些同辈的,便是长辈之间,都是少有来往。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子闲话,阮素娥才将话题又拉回到文安县主头上,“听说文安县主出家的地方寺规森严,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是么?”裴羽漫应着,啜了口茶。
“这事情也真是出得奇怪。”阮素娥笑盈盈地道,“我听说她出家前一日,来过萧府?”
“有么?”裴羽还是散漫的态度,“或许是吧,我记性不大好,记不清楚了。”
阮素娥理解地一笑,“转过天来,她与楚王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险些惊掉了下巴,委实想不通,她一直中意的明明是……有不少人都知道的,哪里可能与楚王不清不楚,这一次的确是楚王妃冤枉了她。至于她出家斩断尘缘,就更是叫人瞠目结舌,这么久都放不下一段情缘,怎的突然间就能够放下了?”
“是啊,”裴羽笑笑地打太极,“这是怎么回事呢?”心里却清楚,文安县主因何有疯子一般的行径,阮素娥应该知道一些内情。但这些是她不能询问的,也是阮素娥不能在初次见面时就能告知的。亦是因此,裴羽反倒拿不准阮素娥到底是为何故要与自己来往。
阮素娥点到为止,只是笑了笑,把话题扯开去。又闲谈一阵子后,起身道辞,“改日再来叨扰夫人。”
“好啊。”裴羽爽快应下。
送走阮素娥,裴羽去了后花园,是秉承着白日里走动一阵子活动筋骨的习惯,亦是要看看在后园玩耍的如意、吉祥。
它们很喜欢在后园玩儿的原因,是可以追猫、抓小鸟。因为打小被娇养着,爱好只是出于觉得好玩儿,并不会真的伤害猫儿、小鸟,只享受过程中的乐趣。
漫步好半晌,裴羽也没见到如意和吉祥,倒是往回走的时候,隐隐听到了它们的叫声。
回到正房,用过午膳便出门去的二夫人回来了,过来与裴羽说话,有点儿赧然地道:“我是去了顾大夫的药铺,让她给我把把脉,开个调养身体的方子。”
“怎么还亲自去了?”裴羽忙道,“府里与顾大夫算得相熟,有事情直接派人去接她过来就行。”
“不用那么麻烦。”二夫人道,“只是要调理调理身体。”
裴羽思忖片刻,明白过来,笑了笑。二夫人与萧锐成婚的时日已久,到现在还没添个孩子,去找顾大夫,大抵是为这件事。
二夫人见裴羽笑容中有了然,面上有点儿窘。成婚这么久,她一直不曾有喜,虽然萧锐不在意,说晚几年添双儿女就好,可她却不能总不当回事。这是婆婆已不在世,不然的话,怕是早就帮着她寻医问药了。
今日去找顾大夫把了把脉,确定身体没有不妥之处,只是缘分未到,她总算放下心来,还是讨了个方子,想快些生儿育女。
裴羽见二夫人有些不自在,自己也跟着不自在起来,忙岔开话题,先是为着二夫人的礼物道谢,随后说起阮素娥过来做客的事情。
“阮大小姐啊……”二夫人思忖片刻,“我听我二妹说起过,阮大小姐与文安县主一度走动得很频繁,但看起来又不是交好的情形——两个人在一起说话,惯于揶揄挖苦对方,仿佛这才是她们交往的乐子。”
裴羽失笑,这种情形,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二夫人又道:“正是因为这情形,好多人都躲着她们,好端端的,谁愿意结交一个张嘴闭嘴就挖苦人的朋友?那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这倒是。”裴羽颔首,“不过,今日阮大小姐说话很有分寸,态度也很温和。”
“她若是看不上文安县主,那应该有可取之处,可是,那样的做派……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动辄揭人短儿的人,不可取之处更多——那可不是坦率二字便能解释的。
裴羽笑道:“我明白,哪能见谁就真心待谁,人情来往而已,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说笑一阵子,二夫人道辞回房。
裴羽坐在大炕上做针线,如意、吉祥始终没回来,大抵是又与哪只猫杠上了。
申时,萧错下衙回府,换了身家常的净蓝色锦袍,走到东次间,对正在做针线的裴羽偏一偏头,“走,带你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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